郁宁小声地哼了一声,整个人无力地挂在南柯身上。
南柯废了不少的劲将他扶到床边,郁宁倒在床上,南柯的床并不是很软,但充斥着他身上的味道,是某种洗衣液残留的微弱香气。
许其琛觉得自己也是够倒霉的,昨天拍前一场戏的时候因为没吃饭有点虚,正好演出了陈导想要的效果,可是今天他晚饭特意吃了很多,原本还担心会不会发挥不好,接不上戏。
没想到咖啡喝太多,胃又开始疼了。
0901:许先生,您的身体真的太差了。
许其琛:我以后会好好锻炼的。
0901:听起来并不可靠的样子。
南柯的手贴到郁宁的额头上,可手掌的温度原本就偏高,他只好将郁宁稍微扶起来一些,靠在墙上。
郁宁的意识不太集中,忽然感觉到南柯靠近,心里一惊。
两个人的额头贴在一起。
摄像头拍不完全,但是许其琛明显看到了林然在贴上自己额头时眼神的细微变化。
他的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虚汗,这是演不出来的。
你发烧了。林然继续回到南柯的身份,说着台词。
郁宁将头撇开,看向窗外。
我记得还有退烧药,我去找一下。南柯离开了房间。
郁宁伸出手,轻轻地滑过自己的额头,然后贴上着暗蓝色的床单,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明亮与晦暗交织着。
南柯端着一杯牛奶进来,手心里还有一颗白色药片。
倚靠在墙上的郁宁忽然开口:我很喜欢读加缪。
许其琛的气息不太稳,说台词的语气变得好像在叹息:他在《快乐的死》这本书里写过一句话:‘一如往常,他人生中最美好的部分,终究与最糟糕的部分结合而密不可分。’
郁宁看向南柯,眼神含着微妙的痛苦。
从前的我总是不明白,现在我懂了。某一天,你发现你遇见了极度渴望的美好,那么与此同时,你就不得不接受无法拥有他的残酷事实。
南柯将牛奶放在床边的矮柜上,微笑道:真巧,我也读加缪。不过比起你说的,我更喜欢另一句。
月光毫不吝啬地倾洒在他的瞳孔之中。
去爱永远不会看到第二次的东西,在火焰与狂喊中去爱,随即毁灭自己。人们就在这一瞬间活着。
林然脸上的笑容温柔得让人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