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账本本身看不出什么,上面掺杂了太多的暗语,如果不能破解出来,也不清楚里面到底写了何物。可是结合那方小印鉴,却一下子能看出到底是何人在相互联系。
——那是监军特有的身份证明。
只是若是真的,林秀为何能平安抵达京城,在江南之时就该被他们害死才是!若是到了京城,让他寻到机会对人上诉,岂不是容易出事?
又或者,他们笃定林秀不能开口?
焦适之心中一突,觉得他最开始对这件事情抱有太大的信心了,若不是皇上特地下旨,没有任何节外生枝的情况下,他们早就顺顺利利给林秀戴上罪名,送他去见阎罗王了。
屋内异常安静,林煌在说完他知道的事情后便一直紧张地坐在椅子上,身体不安地扭动着,默默在心中着他的家人。而焦适之的思绪不知陷入何处,背着手在屋内踱步,眉间带着淡淡的担忧。
若不是他现在的身份不能直去大理寺,焦适之恨不得现在便直接过去探看情况。
肖明华从自己屋内出来时,诧异地发现隔壁屋子亮着烛光,心里想着任之不该在下午便回去了吗?难不成出了何事?他几步走到门边,轻轻敲门。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喧闹声,他转身一看,愕然发现一队锦衣卫扶着一老一少,并一个女子进来,有几个身上还带着伤痕。听闻动静从里屋出来的焦适之一眼望到肖明华,正欲开口,视线便看到他身后那混乱的局面,眉头微蹙。
屋内的林煌扑出来,看着一脸惊慌的家人,面露欣慰之色,随即几人抱头痛哭起来,嘴里一直念叨着没事就好。堂堂一个好男儿喜极落泪,想来刚才在屋内也是备受煎熬的。
焦适之看着家人团聚的画面,先去询问回来复命的下属,“你们遇到了何事,怎的如此狼狈?”
总旗刘斌生擦了擦脸上的血水,肃声说道:“卑职赶赴到那里的时候,旁边另有小巷子传来声响,我等赶赴过去及时救下这几位。然宅院内起了大火,虽有五军都督府的人协助,仍然无法扑灭火势。”而那些动手的人全部都是地痞,据说有人给了他们大把银子,要他们把这家人绑到城外十里地的树林子去。
刘斌生等人就地寻问,却问不出其他的线索了。把人都带回来后,先丢到牢房,然后便匆匆带着人来复命。
焦适之听完全部经过,皱眉地把他们的伤势都看了一遍,怪不得这群人都灰扑扑的模样,汗水从面上流下,灰炭盖了他们一头一脸,幸好都不是致命伤,“明天全部休息,现在去把伤势包扎好再说。”
“是!”
把锦衣卫的人都安排好,焦适之转身看着已经平复心绪的几人,“几位还请随我入内去,我还有事情需要询问。”
林煌点了点头,经过今日一事,他更加不觉得这是可以随便易于之事了,更别说林秀现在还在狱中不知生死。肖明华见这是焦适之的案子,便自觉避开去了,焦适之因心中着急,也没注意到他的举动,匆匆带着人入了屋内。
等林家人的话拼凑在一起后,焦适之明了了事情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