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必。”林敬言在裘梦家的楼下堵住了她,此时的她已经是头发梳的整齐,脸上也干干净净的,丝毫看不出来在学校里的疯癫。
“我爸妈不知道这些事啊,我不能把这些事带回家里,让他们担心。”她用指甲刀挑走指甲缝里的灰尘,“一个疯子,成绩不会下滑,很神奇,所以我撑不了太久,还是要转学的。嗯,你不要去打架,一定不要,我是无所谓了,名声差就差吧,你还有大好的人生……”
裘梦惊讶的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敬言?”
“梦梦。我听说之前三班有一对情侣私奔了。”他一脸严肃的说道。
“噗,你难道想让我们,也,私奔?咳,这个词不太恰当。拿这种方式来换取自由吗?不行的。我们没有经济能力,有没有文凭,只能是闹笑话一样再回来,而且会让父母担心的,有个三长两短,父母得多难过啊。”她笑了笑,掰开他的手,如抽丝剥茧一般,一条一条的,理智的说给他听。
“你以前说我那种不温不火的态度真让人讨厌,你现在何尝不是这样?”林敬言皱紧了眉。
“敬言……你根本就不懂我。”她忽然冷笑,“我初中的时候就想从楼上跳下去了,你并不是我世界的唯一救世主。我想过从楼上跳下去摔得粉碎的样子,但又怕万一没死,半身不遂就更难看了。割腕太不实用,吃安眠药我怕吃傻了。你看我多胆小,我能做到的只是装疯卖傻,隐瞒这些不让我家人担心,我之所以现在还好好活着,就是因为我爱我爸妈!”
“我是不懂你。”林敬言也咬了咬牙,“对不起,我考虑欠妥。”
“你道什么歉。每次都这样……你知不知道,让我恶狠狠的把你轰走,有多难。”还在冷笑着的她忽然一下子哭了出来,“我不配你对我好。”
“我是自愿的。”林敬言伸手擦了擦裘梦脸上的泪,手指在她脸颊那里停了停,“我不会去打架的,因为打了也没用。但是我不能不出这口气……你如果要离开,不要告诉我你哪天走。”
他收回了手,转身离开,“如你所愿,以后有缘再见吧。”
燥热的夏天,却比寒冬还让人心寒。
“我在那天,以一种刺猬一样见人就扎的方式,送走了我的意中人。”——裘梦。
☆、Part.8
“我想寄给你一张全明星周末的票,你到时候有空来S市看吗?”这是两个人重逢之后的第二次联系,是林敬言主动打电话询问的。第一次联系是因为裘梦如上次见面时说的那样,真的给他寄过来了一双手套,他去道谢。
“好,我一定会来参加的。”裘梦答应的很是爽快,然后两个人就陷入了沉默,像是思考了很久一样,她才开口说道,“你当年答应过我,不会去打架的。”
“嗯,我的确没有打架。”林敬言回答的也很快,因为这是实话。
“但是有人扒出你高中时身上背过一个处分。不应该的,你不应该会有处分这种东西的?”她质问道。
“嗯,我说过的,我不可能不出这口气。”林敬言在电话这头笑了笑,“梦梦,我们现在也算是有缘再见到了的吧,你应该不会再离开了,对不对?”
“你这拙劣的岔开话题的方法。”裘梦嗤笑了一声,“敬言,你知道吗,我读大学的时候,曾经也用讲故事的方法把我的故事讲给我一个多年的好友,你猜猜她说什么?”
“她说,你要放下这些过往,面对新生活。这个我可以理解,因为我不能让我自己总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我要给自己,也给别人一个机会,这种想法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