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齐莫名其妙,不耐烦道:“去去去!这可不是送给你的!”把个卫夫人气坏了,好几天没理他。
这首饰等物的确不是送给卫夫人的,而是送给齐王一个爱妾的。齐王爱妾收了礼,果然喜欢,当天晚上便给齐王吹起了枕头风:“王爷,陛下要动福王,您跟着掺和什么呢?福王那是咎由自取,犯在陛下手里了,咱们在这山东的地界上啃葱,向来老实谨慎,陛下又动不到咱们头上。”
齐王思索道:“福王说的很对啊,就怕陛下是想对咱宗亲皇室动手。我怕啊!”
爱妾劝道:“陛下动成亲王,那是成亲王仗着太后做靠山,收受贿赂,私吞军饷,动福王,那是他在封地上作威作福,占人田产。咱们一没有私养军队,二没有干涉朝政,这些事都没做过,自□□将咱们先辈封在山东这地界上,两百多年了,咱们好好过咱们的小日子,陛下何曾动过咱们?种牛痘一事陛下盯得紧,您若是听福王的,跟着搅和,那才是给咱们招祸啊!”
齐王皱着眉头,犹疑道:“可是……陛下都把成亲王的爵位改成递降了,你懂啥意思吗?我这担心啊,这要是也动了我的爵位,让我这子子孙孙可咋办?”
爱妾娇嗔道:“王爷,你这操心有啥用?陛下动成亲王,那是成亲王犯了事儿。再说了,别的宗亲都没见动作,您出这头干啥呢?您出头,得好处的可是别人!”
齐王被说服了,点点头:“有点儿道理,不过……这福王写信求本王,本王若是置之不理,是不是太不仗义啊?”
爱妾白了他一眼,把齐王往床帐内一拉,娇声笑道:“王爷,您就是太仁义了!当心被别人利用啊!”
福王原本和齐王来往密切,可不知怎地,齐王进来也联络不上了,钦差们已经到了河南洛阳的地界,开始查他侵占土地良田一事,一时间福王孤军奋战,捉襟见肘,想阻挠种痘一事,也是□□乏术。
他原想给钦差们送些好处,通融一二,这原是官场上惯有的把戏伎俩,应当不难。哪知道这钦差乃是顾励钦点,简直是块油盐不进的臭石头,非但不肯收受福王的礼金,还大骂福王行贿,要把此事一并上报陛下。
福王都他妈懵了。这么多年,只有当官的往福王府送礼的,他屈尊降贵,给这帮狗当官的送礼,居然还被骂行贿,这他妈究竟是什么世道,这帮人是不是中毒了啊!钱都不要了?
他哪里知道,若是换了个胆大贪心的人来查案,见到这巨额礼金,说不定便心动收下了,可这名钦差,是顾励精心挑选,在牛种案中表现突出者。这人既然能挺过牛种案的金钱诱惑,又怎么可能被福王利诱。
种痘一事进展得颇为顺利,福王案也正在彻查,经过成亲王案、凤翔府案、牛种案三案风波,京城中的官员们各个小心谨慎,端正作风,官场气象终于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