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等会儿不能走,陪着我。”
“好,不走,定是不走的。”
而段公公一进门,瞧见的就是黏在一起的两个人。
只一眼就瞧出不对。
说实在的,段公公年少进宫,早生华发,本就不晓得什么情|爱滋味,按理说也没心思去探究旁人的情感私事。
可许多时候,捅破窗户纸后的氛围和寻常是完全不同的。
即使他们没有刻意的去宣传什么,但在旁人看来,那就是与众不同。
像是蜜罐里泡着糖葫芦,里面不是山楂而是冰糖。
甜掉牙了。
好在段公公定力足,加上早就瞧见过簪子,知道两人关系,也就没什么奇怪的。
他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奴才拜见殿下,愿殿下福寿康宁。”
小太子看看他,立刻端出了在外人面前的威势,沉声道:“起吧。”
就是手没松开,依然勾着阮瑶的指尖。
阮女官也由着他,甚至攥的更紧了些。
因为她很怕若是段公公说出来点刺激的事儿,会引得这人心绪不宁,病情加重。
倒不如自己挨得近一些,也能有所应对。
段公公也不介意阮瑶旁听,他站起身来,垂手立在一旁,而后就听赵弘道:“你是何人?”
这让段公公一愣。
他来之前,想过赵弘看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或惊讶,或喜悦,或慌张,却独独没料到他不认得自己了。
于是段公公道:“奴才是在婕妤跟前伺候的,殿下忘了吗,那时候,奴才一直在给娘娘和殿下伺候膳食。”
小太子偏了下头,努力的回忆了一下,然后摇头:“孤不记得了。”
他说的真挚,不似作伪。
段公公也不觉得他会在这方面说谎。
不记得,便是真的不记得了。
阮瑶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她伸手摁了摁这人的手背,轻声道:“那殿下记得什么?”
这个问题小太子还是会答的:“记得孤在廊子上走,很黑,想要推门进去,却被人敲了脑袋打倒在地,其他的便再也不知道了。”
他说的简单,却字字清晰,半点没有磕绊。
或许心里还是有些怕的,所以他拉阮瑶拉得很紧。
但段公公却发觉了怪事:“可奴才记着,当时奴才赶过来,瞧见殿下一阵阵干呕便想要找太医,可殿下很快就说自己头疼,要睡觉,加上去瞧见了娘娘的……娘娘的尸首,说要等出真凶,奴才这才没有声张的。”
竟是说了两套话。
小太子一脸迷茫,格外不解。
段公公来之前已经思考周全,知道他没必要对着你自己这么一个老太监遮掩,也觉得咄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