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未辛说了半天不见他回话,以为他只顾着吃了,拿过一边的水壶想给他喂点水,可抬起他的脸时才发现小舒不知什么时候哭了,眼泪糊得满脸都是。
他愣了一会儿,忙把水壶放下,重又拿起帕子给他擦脸,半点没嫌弃他嘴角的油,好像他的重度洁癖在遇到游舒后全好了。
“是哪里不舒服吗?”萧未辛看他哭得这么惨,心里慌得很,急忙要去喊画椿。
可游舒拉住了他,哽咽着说:“我没事,没有不舒服。”
萧未辛不放心,“那你为何要哭?”
在他印象中,小舒可是被刀生挖开皮肉都不会哼一声的人,他这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成这样,那必然是身上极难受了,“不用忍着,画椿很快就来。”
“我……真的没事。”游舒自己拿着帕子把眼泪擦干,却不肯把脸抬起,“我就是……没出息而已。”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强大了,所以不管是面对父母家人,还是萧未辛,他都可以淡淡的一笑而过,假作镇定的像以前一样与他们谈笑说话,像什么都没变过。
可事实上,他是真的太软弱了,所以才会被他们温柔对待过就忍不住,像个终于有了靠山的孩子一样,以为自己可以放纵的释放内心的痛楚和难过。
其实他内心深处一直都渴望别人的温柔和偏爱,所以萧未辛这样对他,他就没法伪作坚强。
温柔原来真的比刀剑更能戳透人心。
萧未辛静静地看着游舒把脸埋在帕子里哭,忽然说:“以后在我面前,小舒想说什么都可以。”
“我不会责怪。”
游舒点了点头。
萧未辛知道他为了什么难过,却故意没有去提,同样都是男人,更知道有些时候尊严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小舒不愿意让他看着他哭泣的样子,那他就不看。
马车缓缓地启程,带着萧未辛心尖上的珍宝一起回京。
尽管京城还有豺狼虎豹等着他们,可无论是萧未辛还是游舒,都从没放在眼里。
一车的吃食足够游舒路上吃很多天,他现在身体很不好,又哭了一场后精神不济,靠在萧未辛肩上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