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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凌晨的时候,科研院的车开进兰墨府。
戚院长?去了后院,没?烧完的纸钱到处乱飞,有几块飞到她头?上,身上,被她一一拨掉,她的平跟皮鞋踩着茂密草植,往火光那走去。
她那正在烧纸的弟弟处在初生期,但婴儿会慢慢长?大,他是?很快。
有多快呢,生长?阶段只有七十二小时。
他是?下午两点多醒的,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半多,已经过?了九个小时,他离生长?期的结束越近,就越稳定,这个时间比一小时前稳定,一小时前比两小时前稳定……各个方面都是?。
等到他的生长?期结束,她费心的引导就没?用了。
他还是?会做一个专情种。
戚家的男人,要么无情,要么滥情,专情是?什么东西?搞笑。
不是?不知道自己寿命不长?,却为?了所谓的爱情,糟蹋身体,压缩寿命,命都不要,简直可悲。
引导的过?程明明很顺利,他竟然到现在都还没?碰小灵,那个茭白对?他下的蛊在抵抗。
蛊究竟钉在了哪个位置,这么难覆盖。
本?能,和真我,谁赢。
那些她熟悉的戚家男人,都是?“本?能”赢了,现任家主继承了戚家的优良基因和遗传病,理应做出?相同?的选择才是?。
“阿潦。”戚院长?走过?去。
戚以潦坐在地上,把?一捆纸钱全抖进去,火蛇卷着灰烬往他盖着纱布的鼻梁上缠,他退开些,“剩下的你烧。”
戚院长?松垮的眼皮一抽,她僵硬地烧了几张纸,突然抬头?瞪着墓碑上的照片。
那照片泛黄模糊,上面的人却是?烧成灰都忘不掉。
她的父亲。
一个披着贵族皮的垃圾。
“二姐,父亲在等你。”戚以潦的话声夹在风里,语调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像地狱上来的鬼差。
戚院长?干咽了一口唾沫,她把?眼镜摘下来丢一边,在科研室沾上药水味的双手插进短而浓密的头?发里:“算计你是?我不对?,我也是?为?了你好。”
“整个戚家就你和他一样幸运,你们都遇到了老天爷赐予的解药,”她把?嚼烂了的台词倒出?来,“我们兄弟姐妹那么多,如果不是?你为?了上位,制造诱因让他们发病,他们都还活着,戚家不会这么冷清。”
戚以潦摩挲虎口的薄茧,为?了上位?他不过?是?夺走别人手里的刀自卫。
“有了小灵,你的子嗣也会很多,”戚院长?指了指被火光照亮的墓碑,诚恳道,“说不定你比他更走运,能儿孙满堂,成为?戚家的一个奇迹,光宗耀祖,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