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青年按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挪开,秉着青梅竹马的良心,阿芜问了一句。
“我还要处理后续的事,你走你的。”
想到市川节子的灵魂还未被超度,以及很可能会出现的新亡者,阿芜朝鬼灯吐了吐舌,毫不留恋地扭头走向了一直一言不发看着他们互动的富冈义勇。
让他一个一般人待在这种空间里终归不是啥好事,万一一会儿搞死森谷,化猫记着刚才那一刀之仇,朝他发难该怎么办?
“嘛,这场闹剧你也算是做了个旁观者了,抱歉啊,把你卷进来。”
“不。”
即使经历了这一系列看似荒诞又不可能的事件,这位鬼杀队水柱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
“你之前还说是我砍了妖怪……”
啊,她确实是这么说过。
“所以也不算是被你波及的。”
要不是青年真的面无表情,一点点怨怼之色都没有,她说不定就会以为这人是在抬杠或是反讽了。
“……我说,富冈君啊。”阿芜深吸一口气,她现在已经完全习惯某人那种,讲话过度直白有时候还只说一半的风格了。但果然还是会觉得有点无语,所以以一种沧桑地口吻提醒道:“你下回和别人讲话的时候,记得前因后果多说点。”
“?”
她算看出来了,这人寡言少语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呆啊!
“喂!你……你们……莫非?!”
瞥了一眼惊慌失措想要冲到他们二人面前的森谷,阿芜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抱歉啦,不过想必那位市川小姐是不会让你离开的哦。”
话音刚落,就听见车中响起了猫儿的叫声,同时,原本紧闭的拉门猛地打开了。
外面
空无一人,连天和地都看不见,有的只是一片血红血红的空间。
“要走了哦。”
说着,少女抓住黑发青年的胳膊,拉着他在车厢里跑了起来。
“等等!!”
“森……森谷……先生……”
“什……什么……你……你是……?!”
身后传来男人的惊叫声和陌生女子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但阿芜并没有回头,而是拉着同样迈开步伐的青年,一鼓作气冲向了敞开的大门,然后——
跳了下去。
四周是一片鲜红,耳边是此起彼伏的猫叫声,他们二人的脚下,则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
但阿芜并没有害怕。
在被漆黑吞噬的下一秒,她便感觉到双脚接触到了坚实的地面。抬起头,隧道中那昏暗的路灯正悬挂在二人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