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见于祁惊讶地咦了声:还真是那样。
他的重点是模特的眉眼,下半部分有所忽略。
于祁把那地方擦掉重画,不忘冲江随笑道:你观察的好仔细。
江随黑了脸。
笑你妈,老子跟你熟吗?
刘珂瞥瞥随和的于祁,一身戾气的江随,又瞥瞥毫无察觉自己是当事人之一的好友:阿遇,待会休息的时候潘琳琳要过来溜达,看你画成这样,有你烦的。
陈遇很无奈:我尽力了。下一秒她往江随那边靠了靠,小声问:我总是把女的画成男的,怎么办?
江随回了两字:凉拌。
陈遇的嘴角压了下去。
江随扫一眼,小姑娘耷拉着嘴,一看就是不高兴了,再说下去,怕是又要尥蹶子。
最近越来越恃宠而骄,惯得。
江随叹了口气,他挪动坐姿,腿虚虚挨着她:过来点。
陈遇用眼角看他,人没动。
江随的嗓音压低了一些,有几分暗哑:过来。
想不想听课?他又说,想听就乖点。
陈遇勉为其难把凳子挪近了点。
江随的目光落在她拿着铅笔的那只手上:谈过恋爱吗?
???陈遇不是很想搭理这个话题,她冷淡着脸,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
江随盯着她:说实话,不准撒谎,有没有?
陈遇挠一下鼻尖:没有。
江随眼底的冬霜瞬间融开,春风满面,他低咳一声,勾着唇角给她开小灶:画画就像谈恋爱,你对它好,它也不一定对你好。
可你如果对它不好,那它一定加倍对你不好。
陈遇嘴一抽,乍一听貌似是这么回事。
她看向少年,想不通他年纪跟自己一样大,怎么会有一套一套的道理,还都很浅显易懂。
江随几笔勾出潘琳琳额角的小卷毛: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复读了一年,或者学了更长时间,却依旧画成一坨,水平上不去的原因,想画的好,心必须诚。
陈遇看的有点发怔:我心很诚了。
你是太诚。
江随停下笔看了她一眼:你每次画画,都给我一种用整个生命在画的感觉,别太用力了,放松点。
陈遇:我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