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赵聊过,他说我画的四平八稳,技法,结构比例,形态都没问题,就是往里收着,拘谨,刘珂说,像困在一个盒子里,出不来。
她想放飞,却怎么也飞不起来,用尽一切能用的方法,还是行不通,现在已经站在死胡同里了。
进的太早,后期不知道怎么办。
只能祈祷画头像的时候能有所改变。
刘珂觉得有点神奇,画画的人性子跟画风还真不挂钩,她一个不拘小节的人,画风却细致的要命。而她家阿遇,平平淡淡的白开水性情,画风是厚重粗犷的狂野派,线条都是凌厉的。
你不一样,你很放飞。刘珂说。
陈遇叹了一口气:但是我收不回来。
没事,刘珂笑着说,飞难,收相对容易些,你后期没问题的。
末了感慨:我俩结合起来就完美了。
陈遇听她这么说,眼前浮现出了江随的画,大气又细腻,不就是她们的结合体。
画画这方面,领悟突破是很忽然的事,说悟就悟了,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没悟之前,只能多画。
陈遇回了大厅,拿着保温杯去窗户边,倒一盖水出来放窗台上晾着,简单做做眼保健操。
一天画十几个小时,还都是黑白灰色调,没有颜色,眼睛很疲劳,有种很快就要去配眼镜的感觉。
窗台边的那盆含羞草并没有被淹死,依旧长的很旺盛。
陈遇手伸过去,指尖轻碰一下含羞草,叶子慢慢拢了一点点。
羞答答的小姑娘似的。
调戏小草?背后响起声音。
陈遇没回头:好玩。
江随尾音上扬的哦了声:我觉得你也挺好玩的,能调戏吗?
陈遇:
江随手撑着窗台,微微前倾身体:来,给哥哥笑一个。
大厅有人看了过来。
陈遇见少年眼里含着调侃的笑意,她轻蹙了一下眉心,小声警告:别闹。
江随漫不经心地扫向大厅,那些视线全没了。
他拨了下腕部的银链,发觉女孩的视线投了过来,就把那只手往她面前举举。
陈遇后仰一点:干嘛?
江随挑挑眉:不是想看?
陈遇于是就随意瞥了瞥:行了,看完了。
很复古的链子,有些年头了,光泽布满岁月刻下的细碎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