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他开了床头灯。
少年支起身子,昏黄灯光像是暖色的薄纱一样将他眉眼笼罩,淡了冷冽疏远,多了几分少年样的柔和闲散。
时暮咬着下唇,眉头蹙着,我胃疼。
你吃什么了?
唔
她细细想了想:就吃了你继母还有陆风的一条胳膊。
傅云深忍耐着想翻白眼的冲动,耐心道:我是问你正常的食物。
时暮小声比比:对我来说,你继母就是正常食物
少年眼睛一眯,她顿时正色以待:那些女孩给我递情书的时候还送了我点零食。
你都吃了?傅云深语气有些诧异。
作为时暮后桌,他当然知道那些人送了些什么,多是巧克力和各式各样的甜甜圈,看着就腻味。
时暮有些不好意思:还、还剩下点。
剩下多少。
时暮伸手比划出一块橡皮擦大小的距离:这么点。
操。傅云深总算没崩住的低骂出声,你是不是傻?
他发怒的样子有些可怕,像极了漫画里所描绘的嗜血冷清。
时暮不禁缩了缩脖子:小姑娘自己借厨房做的,我不好拒绝。
女孩儿们柔软可爱,心意甜美,她增能将爱意转送他人,那对少女们来说未免残忍,就算不答应她们的告白,收下他们礼物,对她们来说也是安慰了。
傅云深都懒得说她了。
默不作声起身,拿起桌上衣服穿上。
你、你去哪儿?
傅云深披上外衣:校医室有值班老师,我去叫他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时暮急忙摆手,我现在好多了,这都12点了,你再吵醒舍管老师,不太好
傅云深淡淡往过一瞥:你躺着,废话那么多。
被、被嫌弃了。
时暮没敢再吱声。
他出了寝室。
时针滴答滴答慢慢流动,正昏昏欲睡着,一双手把她推醒,时暮眨眨眼,对上傅云深那狭长幽邃的凤眼。
他身上沾着夜里的湿气,微冷。
半梦半睡的时暮被他拉起,一杯热水递到了手上,连同几颗白色药片:我问过了,校医说你甜食吃多了,不碍事。你把药喝了,我还给你带了个热水袋,捂一会儿就好。
说着,傅云深把热好的小黄人热水袋裹到了时暮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