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身体有些颤抖:妈妈,只跟着我一个人,我想见你。
风儿陆母眼神犹豫,最终抬头朝着马路那边喊,老公,我去找咱家儿子,你你在这块等我,等我找到,再来看你啊。
老伴儿的眉眼和原来一样,一丁点都没有变,她对着他看了又看,瞧了又瞧,不舍,心痛,爱恋,全部藏在了眼睛里,说不出,统统化成了泪水。
你说说呢,怎么就都丢下我了
陆母擦干眼泪,顺着蜡烛继续向前。
到了学校,上了天台,推开门,看到了那张心心念念的脸,陆母的心,立马软成了浆糊。
烛火亮着,晃动着,他呆呆看着,说不出一句话。
时隔多年,母亲已经老了,后背佝偻,身躯愈发干瘦,她的眼睛已没了神采,脸上也没了笑,经常劳累的双手干枯又没有血色。
陆风痛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时暮睁开了眼,站在她身侧的傅云深静静朝那方看着。
周植挠挠头:那个,来了吗,我怎么看不见?
周植当然看不见,他之所以能看见陆风是因为陆风是鬼魂,又想让他看到,而陆母是活人,是灵魂,他凡身肉眼的,哪能说看就看见。
妈陆风双唇蠕动,嗓音喑哑又无力。
我儿陆母步伐蹒跚,她缓缓过来,伸手想要去触他脸,然而抚上的只是一团空气。
我儿,我风儿她继续摸他,摸不到,眼泪却真真切切的。
陆风捧着蜡烛,时暮为他烧了净身咒,让他恢复了生前的模样。
他长得很高大,一表人才的,笑起来清爽舒朗。
你怎么、你怎么搁这儿了?陆母哽咽着,你都不给妈托个梦,这么多年来,一次都没梦见你,我给你下头烧了好些个衣服,还有书,你不是最喜欢书,你都收到了吗?
陆风努力维持着笑,缓缓道:收到了,衣服好穿,书也也好看。
那就好那就好,我刚才还看见你爸了,你见着你爸了吗?
陆风鼻尖泛酸,看着母亲那期盼的眼神,他点点头:见到了。
陆母眼睛一亮:他还好吗?
还好,他想让您照顾好自个儿,说您、您该改嫁了,隔壁的那个老刘头就不错,他一直挺照顾您的。
陆母哭着哭着就笑了:瞧他这说的什么话,传出去不得笑死,我要是改嫁了,死了可进不了他坟地了,那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