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楚晏果然生气了。
证据就是，夜里睡觉的时候，他都没来找苏锦璃，反而歇在了别的房间。
苏锦璃惊讶了一下，也就不在意了。
楚晏不在，她一个人反而自在。
次日，赤木果然来了秦王府，跟楚晏商谈了一番。
不过这一次，楚晏故意没有叫上苏锦璃，只是叫来了外贸司的官吏。
他虽然贵为秦王，可是这场交易还是得有外贸司的见证才行。
赤木身份敏感，这场交易又是跟蛮族签的，若是私底下进行，很容易落人口舌。
有了外贸司的见证，对于楚晏来说反而更加安全。
不仅如此，他昨日跟苏锦璃分开后，先找幕僚商议了一番，随即就给永安帝写了折子，如实汇报了这次的赌局，还有跟蛮族交易的事。
当然，这场交易可不是为了赚钱。
而是有更加深远的目的。
这笔预购订单不过是个饵，为的是让蛮族多多放牧牛羊，把心思放在放牧上头。
虽说未必能够成功，可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除此之外，整个交易都是以物易物的形势，一旦交易成功，他们就能得到源源不断的活牛活羊，而付出的，则是各种各样的货物。
只要控制好货物的种类，甚至有可能让蛮人贵族沉迷于享乐之中，渐渐失了锐气。
历史已经证明，蛮人更喜欢放牧，即便侥幸入主中原，他们也不喜欢种地，反而将上好的良田用来放牧。
而曾经骁勇善战的蛮人贵族入主中原不过短短数年，就沉迷于享乐无法自拔，甚至还无师自通学会了内斗。
那些蛮人总是惦记着天龙，不就是瞧上了天龙这块肥肉，喜欢他们的绫罗绸缎和各种珍宝？
倘若他们留在草原上，也能享用到天龙才有的各种珍宝，又有多少人还愿意拿命去拼呢？
楚晏写好折子，就派人快马加鞭送了出去。
不过，这折子显然不可能立刻送到永安帝手里。
无独有偶，赤木也写了信，派人快马加鞭送给蛮族可汗。
这么大的交易，他也不敢擅自做主，得问过蛮族可汗的意思。
不过赤木一心想立下大功，又十分看好这个交易，所以在信里写了不少好话，还把自己的看法写了进去。
赤木倒也不傻，回去找心腹商量过后，都觉得楚晏肯定没安好心。
不过他并不是很担心，反而觉得蛮族可以趁机休养生息。
去年冬天草原上的雪灾严重，冻死了不少人和牛羊，今年冬天会是个什么情况，还没人知道。
不过从前几年的情况看来，草原上的气候似乎是越来越恶劣了。
尤其是冬季，不仅越来越漫长，雪下得也多。
每年都会有不少蛮人和牛羊冻饿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