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离开了,屋里只剩下平宫遥一个人
她缓缓起身,披上散落一地的衣服,她推开窗户,让燥热的夜风吹进来,把满室的麝香气味吹散一些
平宫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摩西摩西,是我,嗯……有个问题想和你确定一下,波本、波本是不是……”
她深吸一口气,捂住自己着头的音响出口,唯恐泄露出不安和惶恐
她本不必多此一举,可是没由来的心慌让平宫遥还是将心底的疑虑问了出口
“他是警察吗?”
突如其来的杂音尖锐刺耳仿若锥子刮蹭硬质漆面,那种扭曲作直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平宫遥痛苦的把手机从耳畔移开,揉了揉耳廓
等再次拿起手机的时候,苏格兰那边正和别人说话
又过了一会苏格兰才说道:“他是我同学。”他不能明说她也能明白
同学?
那不就是警校同期生吗?
心里的一颗石头落了地,平宫遥展露笑容,声音也比刚才清脆了几分
“好,我知道了,没事了,你忙吧。”
“对了,过几天东京重映《赎罪》,我买了中午12点的票……”
“十二点吗?我记住了。”他笑了一下,声音清润如松风
“那……我要挂电话了哦。”
“好,我等你挂完。”
每次通话结束都是苏格兰等着她先挂电话,这是他们之间默契的小游戏,平宫遥问苏格兰为什么每次都是她先结束通话,他说
“如果你还有最后一两句话要说,我先挂电话不就听不到了吗?我不想错过你的每一句话。”
平宫遥当时闹了个大红脸,期期艾艾的看着俊朗的黑发黑眼男子,小声骂他嘴巴太会骗人
“好狡猾啊,这样说真的完全就是作弊行为。”你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把我的心掌握在手心里
让我该如何拒绝你
她想问他是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
想问他为什么说起情话这么厉害
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立场,于是话从嘴巴过了两遍就咽了回去
牙齿酸溜溜的想吃了颗没熟的橙子,可是心里又甜滋滋的好像喝了一壶蜂蜜水
当年当时,恰如此情此景
平宫遥心满意足的把手机放下,片刻后浴室里响起水声
“太阳落山了,黄昏把影子藏得不见了”
“街灯照在马路上,影子出来了”
“坐在门可罗雀的小店门口哼哼——”
“窗外的烛光~摇摇晃晃”
慢慢悠悠地歌声和水声时隐时现
日子还得继续过
太阳也会照常升起
乏味苦涩的生活因为多了一个人分担心事,也开始变的甜蜜
虽然东京医疗组被摧毁的一塌糊涂,全靠她一个人硬撑但是平宫却并不感到疲惫
熬夜到凌晨的时候她看一看手机上苏格兰的头像就会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
好像所有的辛苦都一扫而光了似的
“我真是没救了。”整理着第二天病人的手术方案,平宫遥把发热的脸蛋贴到水杯璧上汲取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