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只得跟着点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从她点下头那一刻起,简以溪似乎僵了下,嘴角的笑意也散了。
简以溪没有理会毛毛,直直地望着她:“你也觉得我和二哥有关系?”
安沐看了毛毛一眼,想起二哥在车里说的那些,淡淡道:“也许现在还没有,不过将来或许会有。”
“将来?”简以溪笑了下,明明和平时一样笑得带了梨涡,却莫名的有些苍凉,“你希望我跟二哥在一起?”
“这不是我希望不希望的问题,主要还在于你们。”
“我就问你是不是希望?”
“如果能在一起当然是好,我二哥看着没个正形,其实心眼不坏,人品也有保障,你跟他在一起我还是放心的,而且,这样一来,咱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所以就是希望了?”
——我都已经答得这么清楚了,她干嘛非纠结这答题格式?
安沐只得道:“是,希望。”
简以溪垂下了眼帘,抬手慢慢推开了毛毛,又推开了安沐,站了起来。
毛毛问:“你干嘛去?还没回答问题呢,你俩到底……”
简以溪平静地打断:“我去洗澡。”
毛毛歪头看着她,“你这转移话题的能力也太差了吧?这才刚五点,洗什么澡?”
简以溪没有回答,转身上了楼。
毛毛盯着简以溪的背影,胳膊肘杵了杵安沐。
“我觉得……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
“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她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好。”
安沐望了眼二楼,琥珀色的眸子敛着薄光。
“她最近好像心情都不太好。”
毛毛道:“我也发现了,就从撤案开始的,是不是撤案不是她心甘情愿的?这里面出什么岔子了?”
毛毛的话,正是安沐担心的。
她一直觉得简以溪撤案撤得蹊跷,就像毛毛当时说得那样,如果简以溪真想还陈寒的人情,也不该拿她的事来还,简以溪显然知道她撤案了才跟着撤的。
所以说……简以溪其实是为了她?
难道是因为……那晚的事?
安沐想起那晚简以溪哭着要对自己负责的事,十八岁的自己直得不能再直,能说出这种话,显然是内疚到了极点。
这些日子有毛毛在,她一直没找到机会和简以溪好好谈谈,看样子是该谈谈了。
“我去找她谈谈。”
毛毛也站了起来,“我也去。”
安沐把她按坐下来,“人多了怕她不好开口,还是我去吧。”
毛毛砸巴砸巴嘴,“好的吧,你好好劝劝她,让她高兴点儿,这都考上大学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