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
肖瑾将自己耍她的事瞒下来,说:没什么,我听话,现在停下来了。
木枕溪唇角上扬,低下声音,柔软地道:乖。
她声音低沉悦耳,仿佛贴在耳边轻语,肖瑾心尖微微一颤,顿了一息,抿唇说:你再说一遍。
木枕溪:嗯?说什么?
肖瑾说:刚刚的话。
木枕溪噢一声,拉长了音:注意看车,注意看人这句吗?
肖瑾强调道:一个字的。
木枕溪说:哎呀,忘记啦。
肖瑾本来气结,听到她那句俏皮的哎呀又觉得可爱,顿时生不起气来。来日方长,她不肯说的,将来一句一句肖瑾都要她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到她满意为止。
肖瑾深吸了口气。
露台外有个别的部门同事看过来,木枕溪和对方对视了一眼,礼貌地笑了笑,谁料对方径直过来,拉开露台的玻璃门,往放着的其中一张石桌旁的石凳上一坐,两只手玩着手机。
露台不是私人场所,木枕溪能来打电话,别的人也能来吹会风放松,木枕溪依稀听到肖瑾说了句什么,她注意力刚刚都在同事身上,没听到,便问道:你刚说什么?
肖瑾说:你周日有没有空,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木枕溪咬了咬唇,纠结片刻,答应下来:应该有,你把具体地址和时间给我吧。好一阵子不见了,吃饭在其次,见面是最紧要的。
肖瑾还想继续和她聊,木枕溪这里已经没时间了,她边往办公室走边说:我要上班了,你去办公室吧,走路慢点。
肖瑾将话咽了回去,吐出一个字:嗯。
木枕溪:周日见。
肖瑾:到周日之前,我要是想你的话,能给你打电话吗?
木枕溪为难道:这我不一定能接到啊。
肖瑾刚要说没关系,木枕溪接着煞有介事地说:万一我在洗澡呢,你说是不是?
肖瑾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你!
一直到挂断电话后,木枕溪都坐在座位上撑着额头笑了好半天。
木枕溪取笑完她以后,迅速按了挂断键,肖瑾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怒意消散,唇角的弧度无论如何都压不下来了。
木枕溪现在真是活泼得可爱,想那什么她。
肖瑾磨了磨后槽牙。
肖瑾的效率很快,早上约的饭,一个小时后就发过来了时间和地点,周日晚上六点出门,一家粤菜餐厅。
期待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就此染上了专属于某个人的心情。
周六木枕溪下班一回到家,就做饭吃饭,洗澡睡觉,争分夺秒,一气呵成,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把这个星期没睡的觉一次性都给补了回来。
木枕溪揽镜自照,连着熬夜出现的淡淡的黑眼圈因为饱眠消失得无影无踪,指尖戳了戳,不说吹弹可破那么夸张,起码也弹性十足。
木枕溪满意地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把衣柜的推拉门拉开,皱着眉头从下午三点试到五点,床上堆满了衣服,最后才勉强挑到合适的,她坐到客厅沙发上,盯着飘窗的方向,无所事事地消磨时间。
她和肖瑾是邻居,出去吃饭不用开两辆车,事先约好的是木枕溪准备好以后,给肖瑾打电话,肖瑾到楼下来接。
木枕溪早早地把自己打扮好了,不好意思提前一个小时给肖瑾打电话,显得她多着急似的。
五点十分,肖瑾的电话进来了,问她:我好了,你还要多久?
木枕溪心里快开出烟花,矜持地轻声问:不是六点吗?
其实肖瑾顿了顿,坦白说,其实我四点就能出发了,忍到现在才问你。
木枕溪:
肖瑾的风格还是一如既往地雷厉风行啊,她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木枕溪酝酿了好久才问出来我能吻你吗?肖瑾立刻就回答能,急得木枕溪都怀疑她要是敢不亲,肖瑾能扑上来强吻她。
她都这么主动了,木枕溪再磨蹭就是矫情了:那我也好了。
肖瑾吸气,直接道:下楼。
木枕溪愣了愣:啊?
肖瑾说:我在你家楼下,现在。
木枕溪:啊!我马上下去。
木枕溪霍然起身,换鞋关门,一气呵成。
肖瑾在17栋楼前,望眼欲穿,视线里出现一道小跑出来的身影,肖瑾三两步上前,冲到了门口,木枕溪和她同时抵达。
隔门相望,看着对方笑。
肖瑾先察觉到这幅画面的诡异,一个在里一个在外,有点像探监。她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过分灿烂的笑容,含笑指了指门禁。
木枕溪如梦初醒,熟练地掏卡哔开了门,从里边大步流星地出来。
肖瑾退到了台阶下,眉眼弯弯,木枕溪也从台阶下来,站到她跟前,半低下头看她,想控制却又控制不住嘴角的上扬的别扭样子。
一瞬间时空倒转,记忆回流。
好像什么都变了,却又什么都没变。
肖瑾往侧迈出一步,两手自然挽上木枕溪的胳膊,扭头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仰脸道:开车过去要二十分钟,你来还是我来?
她说话时的温热气息吐在木枕溪脖颈里。
我来开车。木枕溪说着将她的下巴轻轻托起,归回了原位。
肖瑾狡黠笑了笑,箍紧了她的手臂。
木枕溪抽了下,没抽动,意味深长地瞟她一眼,没说话。
快走到小区门口,肖瑾突然看了看来路,说:车停在地下车库里,我们为什么要走出来?
木枕溪:
她掉头就要往回走,肖瑾将她拽回来:从外面也能进车库,现在回去太远了。两个人绕了一个大圈,从车库外部的入口进去,沿着墙壁一步一步往里走。
小区车库的出入口是同一个,里面经常有车进进出出,两人并排走不安全,肖瑾主动放开了木枕溪的手臂,没想到木枕溪转而牵住了她的手腕。
你走我后面,靠边。木枕溪声音很淡,手指攥得很紧。
肖瑾望着她的背影,浅浅地弯了下眼睛。
木枕溪恰好在此时回头,应该是确认她有没有乖乖听话靠边,正好捕捉到肖瑾的笑意,她淡然转开了眼眸,却在肖瑾看不到的角度笑逐颜开。
肖瑾那辆白色宝马,自从那次车祸过后,木枕溪就再没坐过,但她在咖啡厅无数次见过这辆车在马路上疾驰,消失在角落。
肖瑾开了车门锁,将钥匙交到她手里,自己绕去了副驾驶。
木枕溪在驾驶座坐了会儿,慢吞吞打火,两手摩挲着方向盘,总觉得这座位、方向盘都有肖瑾的体温,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
肖瑾假装没发觉她眼神里的光采,侧了一点脸悄悄用余光注意她。
木枕溪倒车,将车从车位开了出去,肖瑾便转脸看窗外。
导航。木枕溪说。
肖瑾在手机地图里调出导航路线,架在手机架上,点击开始,电子女声在空旷的车厢内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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