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在穆京宸开口前,邹卫伊率先一掌拍在车窗上,
“拘留令是说下就能下的么?穆家世代忠良劳苦功高,穆伯伯和穆京宸更是一心剿寇平乱,怎么可能轮得到检查委来要人?”
邹卫伊鲜少流露急躁,只是因为和检查委沾上的从来都是贪污涉黑的重罪,穆京宸说夸张点也算是峪临扫黑除恶第一人,而手握军权之人最怕被扣上“贪”的帽子,可以穆家的财力何须贪污,只怕都是有心人为了绊住他脚步的污蔑陷害。
“邹少爷稍安勿躁,到底轮不轮得到检查委接手,穆少爷与我回军部接受调查后自然可见分晓。”
男人说着已经伸出手来牢牢扣住被降下半张的车窗玻璃,担心穆京宸直接一脚油门逃出城去。
“就算是蔡司令本人想要与我见面也得提前预约通报,我给你时间听你解释已经算破例,你不会真的打算空手无凭就让我跟你去军部吧?”
“当然不会。”
男人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暗红色的小证,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检查委特派员才能持有的证件,
“有证有令,穆少爷若是不从便也算违抗军令,少爷别忘了,回到城里就算您军衔再高,也得听蔡司令……哎哎哎……!!”
穆京宸没耐心等到这慢条斯理的男人将口中的官话说完,一码子将油门踩到底冲出了城门,男人被挂着往前掺了好几米才摔倒在地,暗红的小本落在轮胎轧出的灰印里,无论他如何愤恨地叫喊着穆京宸的名字也留不住那已经远去的车子半步。
灯火透明的峪临城关转眼间被抛在眼后,邹卫伊却还抱着怀里的那沓草稿纸呆若木鸡地缩在座位上发愣,直到穆京宸提高声音喊了他一声。
“邹小少爷这是被吓傻了?”
“啊?啊……、怎么一转眼就出城了、”
邹卫伊咽了咽唾沫,“那人刚刚还扯着你的窗户,我看他被拽出去好远……你也太虎了些,万一他受伤怎么办?还不得又告你一状。”
“那便全当我是在清理军部里的废物,”
穆京宸冷嗤一声,“要是连这都躲不开,他也没脸去告我的状。”
“你们军部里又不是人人都能打死三头牛,万一人家是个文员呢……我刚刚看他竟然真的能拿出凭证,我听说要是没拿到切实的证据,检查委那伙人可不会随便派专员,你、你不会真的有把柄被他们抓到了吧?”
说不担心是假的,邹卫伊虽然醉心艺术,但从小到大都是听着名利场上的故事长大,听风闻雨的本事并不逊色。
“什么把柄?”
穆京宸抿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