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此人虽经验不足,但铁拳手腕并不亚于穆怀艺……你从后门偷偷溜出去打听打听军部那边有没有什么风声?确认许杨是不是真的死透了,还有……传消息让在商行里值班的伙计把和宝库有关的东西都烧干净。”
粗眉毛见林粤有要逃离峪临的意思,难免替他舍不得这十几年积攒下来的身家基业,他这老板不知中了什么邪,偏相信那渝家宝库中有财宝万贯,足够他东山再起,可林粤自己都没见过那宝库,虚无缥缈如同桃源的东西再怎么说也不该被当做刀尖舔血之人最后的退路,粗眉毛思量片刻,冒着又挨一巴掌的风险问道,
“那渝郑楼只是一介商人,您不是说他从不贪奸?那他是哪里来的门路积攒出那么大一个宝库的?甚至连他的儿子都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他们祖上和曾经的皇室沾亲带故,几十年前改朝换代时那渝郑楼的祖父不知道趁乱捞了多少宝贝藏起来没上缴,懂了吗?”
林粤啧啧两声,每每提到渝家宝库都难掩心神驰往之色,但一提到渝郑楼,他的表情便立刻变得阴鸷不堪,仿佛是渝郑楼反过来欠过他一条命似的,
“渝郑楼这人是我见过的最疑神疑鬼的人,我跟了他十几年都难以得到他几分信任,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也是意料之中……哼,你看谁会像他一样把钥匙掰开来分成三份?故弄玄虚!”
“可渝棠的那把钥匙咱们到现在还没拿到手……他又有穆京宸罩着,我们要是就这么逃了,还有机会接近渝棠吗?”
“你以为我给穆京宸留的那个惊喜是为了什么?”
林粤冷笑一声,“等着吧,到时候渝棠为了他会主动来找我的。你别搁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让你去打听消息你就快去,记得先别声张,宅子里说不定已经被穆京宸安插了眼线。”
“是!”
横眉毛见林粤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换了身衣服从后门溜到街上打探情况去了。
他前脚刚走,打着哈欠的妾室便从卧室里寻出来,娇滴滴地跌进林粤怀里,声如黄鹂般柔媚,
“老爷,刚刚怎么看人押了个丫头进来?您昨晚又回的那么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心肝儿,回去把你最喜欢的衣裳首饰都拾掇起来,你不是老抱怨峪临风沙大气候干么?爷带你下江南过皇帝日子去。”
林粤说着就在怀中美人腰上重重捏了一把,这美妾不过二十出头,长得明艳娇柔,名叫浸玉,是林粤刚到峪临时在攀花楼买下的陪酒小姐,她惯会伺候人,便一直得宠,林粤此前仅有一亡妻,说是为了纪念亡妻不会再娶,浸玉才一直只有妾室的名分。
“我才不要什么劳什子皇帝日子,这年头还想当皇帝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只想老爷您平平安安,与我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