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是武将世家,这两代虽不似祖辈那般全族人都浴血奋战,但依旧保留有每年都去寺庙请灯祈福的习惯,一是为求平安,一是借佛光镇压杀生血气。
周婼知道穆怀艺是想借此机会让渝棠露个脸,也好让别人知道他俩对渝棠的重视。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但小渝身上的伤还没好,也不知道宸儿愿不愿意放他出门。明天我去看小渝的时候顺便问问他想不想去。”
“一道小小小口子——我身上那么长的口子能有十几道!”
穆怀艺最爱唾弃现在的小辈儿们吃不了苦,果不其然被周婼重重拧了一把,
“你这糙老头能和人家比?”
“我年轻时也有那么俊!”
穆怀艺冷哼了一声,夫妇两人吃完点心后看着夜色渐深,一前一后地往房间溜达,周婼正在琢磨明天是给渝棠炖红枣阿胶还是莲子银耳,突然听到穆怀艺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怎么觉得渝棠那孩子好像很怕我呢?”
“怪你天天故作高深非要端着架子呗,”
周婼笑话他道,“不过你别说,我越瞧小渝越觉得他亲切。这就叫有眼缘吧?”
第二天一早,穆怀艺和周婼商量了一宿越商量越觉得可行的般若寺出行方案被穆京宸一口否定,老夫妻俩对视良久也没噎出半个字来。
“您老人家毛手毛脚,我不放心把渝棠交给您,哪怕半天也不行。”
“我是能把他生吃了还是弄丢了?!”
穆怀艺一口老茶呛到喉咙里,周婼连忙帮他拍背,她难得和穆老将军站在一边儿,也劝穆京宸道,
“你爸也是想为小渝铺路,帮他压一些流言蜚语,也让小渝知道我们对他的喜欢。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在般若寺外头候着也行,他们进去供个灯不过十分钟。”
穆家有祖训,穆京宸刚剿匪归来不满三年,身上杀伐血腥之气太重,不得入寺供灯,而周婼又向来不信这些,从来都是敬而远之,所以只能由穆怀艺一个人进寺祈福。
穆京宸知道这是他父母的好意,又担心渝棠不能接受和穆怀艺单独相处,思忖片刻后决定把选择权交给渝棠。
他没想到渝棠不假思索地便答应了这件事。
“你不用担心会拂他们好意,凡事以你舒服为重。”
穆京宸再次和渝棠确认道,渝棠却轻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