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斯大人,这是这么回事?”主办方的工虫走了过来。
军雄半倒在地上,肢体逐渐瘫软。他的头脑昏昏沉沉,已经难以辨别虫影和虫声了。仅隐隐约约,听见雄虫道,“没事……休中将只是喝醉了,你带他找个房间休息。”
……
“等等。”
军靴停在了休的面前。
“米歇尔中将?”工虫迟疑。
“米歇尔中将。”麦斯朝着米歇尔笑了笑,“听说您也是刚从混乱区回来的,不仅仅是詹姆斯大人,迪文大人也很看中您呢。”
雄虫话里有话,米歇尔瞥了眼已经意识不清的休。片刻后挪开目光,望着麦斯,热情的笑绽放在唇边,“下次,我会亲自拜访迪文大人的。”
“休中将喝醉了。”他看向工虫,“你们带休中将去休息吧。”
米歇尔没有多犹豫,停顿的军靴抬起转身就往回走。
没有虫敢出面救这只虫子。
顾敛双手抱臂,唇角噙着冷笑,隔岸观火。
模模糊糊间看着同僚走远的背影,军雌咬了下牙。狠狠将手按进锋利的碎玻璃中,尖锐的玻璃戳破掌心。疼痛感让混沌不清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又悄无声息地,在工虫将他扶起之际将一块碎片藏于袖口。
三楼、四楼。
无力的军雌被架进一间房间。
门窗紧闭,从外边被反锁起来。“嘭”的几声,拳头无法砸开坚硬的材料。不正常的潮红和酥麻席卷,困意紧接着上涌。
顾敛看着这只虫子瘫软在门旁,像只干涸窒息的鱼,大口大口汲取着氧气。血珠从掌心的裂缝冒出又顺着指尖下滑,一滴滴,滴落在地方。
和血水一般,能滴出水的嫣红从耳侧蔓延到了胸口,他扯住衣领,颤着手。狠狠皱眉,“不行……”
舌尖发颤。
冷艳正直的脸上被谷欠色填充,汗水淋漓。
顾敛的视线在他的脸上巡视了圈,最终对上那双水色泠泠的冰蓝色眼睛。
春风吹拂,无垠的川河掀起连绵波澜。
有瞬间的似曾相识,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顾敛皱了眉。
门外传出动静,瘫软的军雌当即咬破舌尖,让自己的意识再次清明起来。“咔嚓”声落地,在颤栗的视线中,一名雄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