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瘤里穿插有神经,又靠近脑干,血运也非常丰富,”
庄教授叹了口气,直白地解释道,“换句话说,手术危险性很大,动辄会损坏神经或者引发大量出血,甚至留下后遗症。”
“成功率有多大?你们医院有过多少例经验?”
楚限终于抬手揉了揉眉心,屏幕上冷色调的扫描成像刺得他眼睛发疼,他脑海里变得空空荡荡,装不住医生说的话,只有模模糊糊的一片想象,想象着楚灵泽鼓起脸蛋吹凉小勺里的馄饨喂给沈意驰的模样。
“50%,”
庄教授坦言道,“我们医院近五年来做过一百三十多台,虽然很少有这么小的孩子,但孩子的恢复力往往比成年人更强。”
“延髓肿瘤这方面没有哪位的造诣比庄教授更高,楚先生如果相信我们,我们会立刻开始为楚灵泽商讨手术方案。”
院长在一旁补充道。
他知道这个抉择很艰难,不做手术的话楚灵泽很可能要不了几年就交叉性瘫痪,但如果做手术,很可能马上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楚限向来是个风险规避者,50%的概率赌的还是楚灵泽的命,他沉默了许久,周遭也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打断他的考量。
“我和他爸爸商量一下,会尽快给你们结果。”
最终楚限没能自己定下结果,哪怕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偏向,他现在就是想要沈意驰在身边,想要听沈意驰说一句别怕。
“我在。”
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楚限和里头的几位专家齐齐回头,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现在被楚限赋予了最终决定权的沈意驰。
楚限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沈意驰站在了他身后牢牢地搭住了他的肩膀。
“小泽呢?”
“许晓不放心他,来医院看他了,许晓妈妈现在正带着他们俩在对面肯德基里玩。”
“医生都和你说了吗?”
“嗯,我都知道了,”
沈意驰顿了顿,“做手术吧,我可以请长假一直陪着小泽。”
“庄教授,最快什么时候可以进行手术?”
楚限和沈意驰想法一致,庄教授闻言算了算,比着日历道,
“术前还要进行一段时间的检查和观察,我想把手术安排在三个星期后,这三周都需要患者住在医院里,你们二位看可以吗?”
“没问题。”
“那我们这边就开始安排病房和术前体检,小患者那边的话……我们建议适当地隐瞒风险性,以免孩子过度紧张影响心率呼吸。”
“好。”
庄教授承诺今晚在科室内开完商讨会后会给楚限一个细节方案,院长自是不需楚限叮嘱,给楚灵泽安排了最好的仪器药物和护理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