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女史闭门不出,钟将军又急乎乎地出征,痴学士去讲课时要是纠缠多了还要被国子监监生嫌弃,钟氏败落一次,这次真是让人想搞好关系,都找不到门路。
招安的北部原玄刀寨兵卒,如今正式成为了镇远将军麾下,配合涌出的东西两关联军,直捣草原王庭。
离京前,薛瑜没有去送别。
若是半个月前,这样冲动激进的决定绝对不会在朝中通过,但看到了火器的势如破竹征战之威,后方稳固,此刻不将老对手死死摁在地里打死,又待何时?
皇帝出兵抵达黎国,近一个月时间打穿大半信州,气势如虹直插向北,若从整片土地上空下望,被反噬的小部落联合起来推进的草原、中部打得如火如荼的三国军队、和正在从南方赶来的齐国御驾军队,形成了三面钳制之态。
向来是以人数来填骑兵冲锋的战场上,如今反倒颠倒了过来,齐国军队带着火器,又有玉钢甲胄兵器,稳扎稳打地一路推进,将突入中原抢掠的狄罗人生存空间压缩到了极点。
传言中,齐国军队行军作战,有天雷天火相伴,是天神下凡、神兵天降,来拯救这个糟糕的世道。连并不推崇佛道的齐国都曾因这些传言五迷三道,更别说本就有生存土壤的原本黎国大地上。
亲眼看到了齐国军队来救人,来驱逐狄罗人将他们俘虏或斩杀,在过去一个多月里生活水深火热的黎国百姓,不管之前信不信这些,都认认真真为齐皇和太子立起了长生牌位。
至于城墙上的齐军大旗?有的甚至是原本的黎国百姓自己缝制的。
军队行军都需要时间,饶是做主帅的皇帝每天都能接收到各地送来的情报,仍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赶路速度太慢,新的对手太不经打。
杀了几门军阀,俘虏绑送回去后,让他带的军卒身上的盔甲都像带上了沉重杀气,有时候刚兵临城下,还没开打,对面就被吓得投降了,让他的筋骨都没怎么松松。
限制他发挥的不仅是不如十几、几十年前的对手,也有同一边的年轻人。
皇帝亲眼见过火器的威力,比起真刀真枪的杀过去,直接炸穿这样的手段,虽然保留了更多的有生力量,让他十分欣慰,但也有些浑身不舒服,像是缺了点什么。
而一些不适合上火器的战役里,他带出来的年轻将领们一个比一个冲得快,个个还有能力,硬是让他这样的老家伙,没有了用武之地。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太子一力推到台前的女兵队伍。
武勋贵族之家,后代大多也走了从军的道路,只是起点会比从白身拼杀上来略高些,他们个个在家都接受着耳濡目染、传承熏陶,没想到会在带兵出战时比不上小娘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