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者的思考,的确能带来不一样的风景。
“平康坊那间剧院,排戏安排人捧场,炒热了气氛,这门生意的前景就好看了……正好我这次回来还没有与一些老朋友见面。陈关,记得安排。”
薛瑜思绪理顺了,她一个人让人建立剧院,虽然会有模仿者出现,但短期也很难与之相比。她现在不缺赚钱的路子,粮食丰收,各地士绅仿照东荆敲打一遍,国库就不会太惨淡,但在这个时候新入场,制定行业规则和“学习圣地”,才能更容易长久将新规则执行下去。
她对这个师父的接受程度高了一点。
“许师,眼下我有四件事要做……”
薛瑜乖巧地说出了自己的其他想法,说完前面三件简单的事,试探着提了一下,“天雷……”
许袤虽知道襄王会搞事,也很能搞事,更是见过了她搞出来的各种摊子,但没想到一见面就会被拿出各种各样的事情询问,眉头微锁,一笔笔写下来,做新的评估与整理。听到又一个新词,他眉梢一动,接下话,“止戈城陆将军不日抵京。”
火器这种杀器都告诉了许袤?薛瑜多看了他一眼,在心里把皇帝对许袤的信任程度又调高了一级。
“是,先前许师教我,对草原的事,我有了新的想法……”
观风阁二楼的烛光整夜未熄,三更天的梆子敲过,薛瑜捏了捏眉心,将厨下送来的夜宵并早餐的甜粥接过,先把一碗送到许袤眼前,亲亲热热地卖乖,“师父为先,先来尝尝这个。”
一整夜的相处,让她确认了自己的一点想法。她不像多了个师父,反倒像多了个可以依仗的文臣。只是这个文臣年纪和阅历比江乐山等人都多,还会负责审核她提出的计划罢了。
送了许袤去洗漱,着人好好照料,薛瑜凉水洗了把脸,做了一套基础训练,才开始换朝服。
走出观风阁时,她回头望了一眼许袤住的位置,灯已经灭了。
皇帝选的这个师父,也不知是靠什么点的,竟与她相当合拍。在一些她觉得会被中年人认为是离经叛道的事情上,不仅没有反对,还认认真真做起了同类型的发散。
就是……许袤一直在查漏补缺,好像她还是个孩子似的。
或许,这就是被皇帝安排了的苦恼吧。
又一次早朝,看到襄王坐在前列的人,无一不觉得有些眼睛疼。监斩台下的血已经被新的覆盖了几轮,但钟简两姓的血,迅速唤起了人们对去年年末的记忆,纷纷在私下暗骂到底是谁脑子不清楚,觉得襄王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