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瑜细细讲了相关的内容,在她面不改色地讲起花柳病如何传染和如何带来危害的时候,还没说完话,端着茶杯的许袤,就呛得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薛瑜示意陈关上前拍背,将散播传言从根源上让人不敢寻欢作乐的事,和盘托出,“许师有何教我?”
许袤呛到,好半天还没缓过来,放下杯子,“殿下此计……”他神色复杂,“甚妙。”
薛瑜坦然受了这个夸奖。
从古到今,男人对传宗接代和下半身的执念强到匪夷所思,后世的治疗花柳病小广告和壮x药物,哪一个不是骗、阿不,是赚了个盆满钵满?那反其道行之,也没毛病。
家花不如野花香,野花不如偷来香,但不考虑存在的恋爱脑、迷恋美色的情况下,嫖妓伤害到他们自己的切身利益,并且能看到实例后,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警惕起来。这之后再官方调整就方便得多了。
许袤的喉咙还留有些呛咳后遗症,声音微哑,“但殿下为何不放出消息,让旁人服其劳?”
“嗯?”
这个建议的确不是薛瑜一贯会思考的方向,借力和借势她会做,但是并不常选,在自己能完成的时候,为免有人出来捣乱搞事,一般直接安排自己人就做完了。但这样真的好吗?
见薛瑜陷入思索,许袤继续道,“殿下与殿下之力为十,旁人为一,但殿下该知道,旁人引旁人,无穷尽也。”
他的说话方式,像薛瑜想的似的学究,但离刻板守法或者酷烈行事差了个十万八千里,说法十分容易让人听进去,薛瑜边听边点头。这是个简单的原理,就像六度分隔理论,或者滚雪球。
之前统贯小士族们,是为了让他们醒醒一致对外。设立新的靶子,上了她的战车的那些士族都会成为众人目光里存在的可接触到的榜样,以此弱化士族与皇室之间的争斗。从平衡两端,引导成为依附、或者不依附的一大一小两个层次。
东荆她引导着士族们听自己的,是用利益诱导。但利诱之外,也有着士族们为自家发展的考量。
薛瑜一直隐隐能触碰到,却不确定的念头被许袤的发言点破。
需要帮忙的人,并不一定真的需要帮忙,或许只是交一个朋友,扩大接触圈,框进来更多的朋友与蛋糕利益。而巩固她身边利益集团,或者说,齐国的利益集团,其实步子可以迈得更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