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浓语气平平道:我要洗个澡,换身衣服。
关菡:好的。
唐若遥站在穿衣镜前,往手腕和耳后喷了点香水,对着镜子再度理了理长发,保证每一根都服服帖帖,笑一笑,牙齿雪白,口气清新,才深吸一口气,去敲隔壁的门。
三声过后,秦意浓亲自将门打开。
唐若遥眼前一亮。
不对称拼接真丝衬衣,红白两色在视觉上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一眼看上去非常抓人眼球。尤其是对秦意浓这种绝色来说,整个人愈发的明艳动人。
视线往下,不规则的下摆随性慵懒,修长笔直的双腿被黑色长裤包裹,她大多数时候都以长裙示人,要么就宽松的运动裤,是以很少有人发现她的腿型其实很好看,又长又直,给她增添了几分利落潇洒的气质。
尤其是她今日梳了个偏分,吹风机吹出来的一次性长卷发别到一侧,露出白皙晶莹的耳廓,还有夸张的、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住的几何图形的银色耳环。
唐若遥看久了,不知怎么忽然有点腿软。
不想吃饭了,想坐她腿上。
要不吃饭的时候坐她腿上?
秦意浓在她眼前扬了扬羊皮手包,唐若遥回神,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嗯我是来问你,可以出发了吗?
可以。秦意浓语气很淡,走吧。
秦意浓路过她,随手敲了敲隔壁房门,隔壁住的关菡,关菡闻声出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跟在两人后面,霎时一怔,镜片后闪过一抹光亮。
这、这不是情侣装吗?虽然秦姐衬衣上的红色元素少,但可一点都不低调。唐若遥不用说了,她那整个丝绸衬衣都是蓝的。
啧啧啧,嘴上不说,该秀的一点都没少秀。
安全起见,唐若遥就定的这家酒店的包厢,下个电梯就是。两人入座,外加一个雷打不动的关电灯泡。唐若遥坐秦意浓腿上的计划初步宣告破产,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幽怨。
关菡:???
先前拍戏的时候偶尔在这里吃,二人对菜式都熟,何况也不是奔着吃饭来的,于是随便点了几个,服务员记录好菜单下去,唐若遥便开始东拉西扯地问秦意浓:首都的天气怎么样?
还行,和以前差不多。
一直在家呆着吗?
对,没出去。
陪家人。
嗯。
我也想回去陪唐斐,但一天假期太短了,我不好经常请假。
提到唐斐,秦意浓本就不怎么冷漠的脸色又柔和两分,道:你平时可以和他视频。
唐若遥蓦地记起几个疑点,她和秦意浓在民宿那里当邻居的时候,由于她经常蹭住,把秦意浓房间当自己房间,有时候会听到她很温柔的语气在对着手机讲话。一听到异动,便及时收声。
秦老师经常和家人视频吗?
差不多。
关菡听着她们俩一问一答,满头雾水。
服务员敲门上菜,唐若遥停下旁敲侧击,她是想直奔主题的,但不知怎么,话涌到喉边只剩下些不疼不痒的问题。碗筷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唐若遥给秦意浓剔了快鱼肉,放到她碗里。
秦意浓低声道:谢谢。
这便是二人席间唯一的对话了。
秦意浓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压了压唇角,垂目,不看唐若遥的眼睛,轻声道:我吃好了。
唐若遥看着她。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炽热,存在感十足,秦意浓不得不抬起头和她对视。
唐若遥:我有话想和你说。
关菡撑着椅面半起身:秦姐,我
秦意浓摆了摆手,示意她回避。
包厢里只剩下秦唐二人。
唐若遥拖着凳子坐到了秦意浓身边,顿了顿,把她一只手牵过来握到手里,神情凝重:我有一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我。
秦意浓默了片刻,道:你问。
你看着我。
秦意浓抬头。
唐若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问:你结婚了吗?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辈子那么久,唐若遥脚稳稳地踩着地,心脏却高高地飘在天上。她看过女人精致的眉、秀气的鼻、妩媚的眼、薄薄的唇,如果今日就是终结,她愿意一瞬度过此生。
秦意浓一怔。
好像有些意外,又好像能理解。人都有自己的思维误区,秦意浓所说的责任从来就不包括莫须有的丈夫,但在唐若遥心里纠结的,就是她家庭里极有可能存在的那个丈夫。怪不得她昨天反应那么大,通电话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回过味来,又觉得好笑,同时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
良久,秦意浓红唇微启,轻轻地落下了两个字。
没有。
顿了顿,她补充:也没结过婚。
空气重新流动起来,唐若遥因为这个答案,心脏砰然砸回原地,几乎感受到了生理上的疼痛,忍不住抬手按在了心口,面露痛苦。
秦意浓问:你怎么了?
唐若遥目光流转出一丝嗔意:被你吓死了。
秦意浓赧然,忍住了抬手去摸鼻尖的冲动,歉声道:不好意思。
唐若遥马上说:我没关系,你不要道歉。肯对她坦诚已经很好了。万里长征第一步,终于开了一个好头。
秦意浓抿了抿薄唇。
唐若遥问:你有一个女儿?
话说到这份上,唐若遥还亲耳听到了,否认就更奇怪。于是秦意浓点点头。
唐若遥尝到了直言不讳的甜头,紧接着问:你亲生的吗?
没想到秦意浓脸色倏然冷下来。
踩雷了!唐若遥脑海里预警,见好就收,能屈能伸地道歉:冒犯了,不好意思。
秦意浓默了一秒,才低低道:没关系。
唐若遥又问:能给我看看照片吗?
秦意浓不吭声。
唐若遥笑笑:我是想,她一定很可爱,所以就想看看漂亮小孩,我很喜欢小孩子的。尽可能地和面前的妈妈套近乎。
秦意浓不吃她这套,淡道:你不是只有一个问题?
来日方长,唐若遥暂时按下好奇,笑道:是,我问完了,但我还有一个请求,你能不能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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