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洁净美丽的雪之城,实则是被原始宗教所笼罩的血腥之城。
安无咎试图毁掉这里的祭司献祭,但他不知从何开始,询问的每一个城民都不能干预祭司的行为。
在天色即将暗下来的时刻,安无咎只能先解除祭典,让所有的城民回到家中。
祭司之间的残杀和献祭是圣坛规定的,安无咎想自己恐怕无权阻止,但他根本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沈惕被献祭。
他抓紧时间回到了塔楼之中,来到二楼,里面的场景却令他大吃一惊。
留在塔楼里按照圣坛规定祈福的他们,眼睛都变成了蓝色,皮肤的每一处都是蓝色的诡异花纹。
地上的圆圈和七芒星如同封印一般,困住了失去了意志和意识的他们,仿佛每一个人都成为了一具空壳。
唯一清醒着的是南杉,他正用术法与这诡异的巨大力量对抗。
又是那个邪神。
安无咎扶着受伤的手臂跑过去,南杉没有转头,手指结印,他知道安无咎回来了,十分艰难地和他说话。
“快,吴悠……”
安无咎明白他的意思,但他的双眼还是不可控制地看向倒在地上的沈惕。沈惕已经没有意识,但他的皮肤上没有蓝色的发光花纹,是绿色的,那些绿色的纹路像是真的能动,白色长袍仿佛掩饰着什么怪异触手的异动。
安无咎的心脏忽然间有些痛,他转过脸,试图将吴悠从阵中强行抱出,但就在他拦腰抱住吴悠的瞬间,蓝光七芒星的中心忽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触手,快到像是一阵光,安无咎根本闪避不及!
那触手的顶端是一张可以张开的血盆大口,尖利的牙齿密密麻麻有三层,闭合的内齿打开的瞬间,里面向外伸出一条极尖细的信子,尖刀一般,直接捅入安无咎心口。
而这过程甚至连一秒都不到。
安无咎感觉不到痛,他低头能看到自己的血落到吴悠的身上,很多的血,也能看到那细长的蓝色触手刺破长袍与皮肤,深入他的胸腔,像是要将他像一条鱼一样开膛破肚,取出心脏。
身体里突然涌现出一种强大力量,仿佛是为了自保,那力量与深入他躯体的触手相碰,两股势力如同相撞的两颗行星,在安无咎的身体里碰撞迸发,几乎要爆炸。
安无咎一下子跪倒在地,吐出一口血。
“无咎!”
南杉的声音很模糊,安无咎的脑中回响着许多诡异而奇怪的语言,像是父亲死前反复的呓语,无数个记忆的画面就此涌入他的脑中,就像是一场停止不了的暴雪,是密密麻麻不得喘息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