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吊坠是整副画作上唯一一处鲜明亮丽的颜色,凑近看去还能在黑色的阴影里隐约看见几只用灰色画笔勾勒出的蝴蝶。
和照片上的那枚吊坠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你母亲画的画?”
于知倦在家里见过不少莱斯莉留下的画作,认得出她的笔触习惯,只是家里的那些画往往都颜色鲜艳明亮,不像面前的这副压抑黯淡。
“对,但是是在她被我父亲带回家之前画的,”
林邪顿了顿,
“你记得那个马场老板吗?林西过生日他送了几匹马给她,上周就送到了,一起被送来的还有这副画。”
“你的那位朋友,我当然记得。”
于知倦刻意咬重了“朋友”这两个字,当时陈皓想讨好那个老板,带着他一起去马场骑马,那位马场老板还偷偷给林邪打小报告。
“他们家早年是在格兰苏经商起家的,他父亲和我母亲是朋友,在认识我父亲之前,我母亲曾经在他们家躲过一段时间。我也只是小时候去他们家玩过几次,母亲去世后,联络就少了许多。”
“他们家也和哈里斯家族有关系?”
“有,不过他们支持的只是曾经的老子爵。他说这幅画是我母亲在他们家借住时完成的,前几天他整理仓库时才得以重见天日。”
“这画上的人看着不像你母亲……”
于知倦眨了眨眼,
“难道是你母亲的……姐姐或者妹妹?你怀疑这个小孩是柯曼?”
“我没法确定,因为我母亲从来没有谈及过其他兄弟姐妹,”
林邪点了点头,
“但从这条吊坠来看,我的猜测并没有错。”
“……”
于知倦又拿起桌上的照片,将照片里的吊坠和画上的那枚进行的仔细的比对。
如果林邪的推测没错,如果柯曼身上真的也流着哈里斯家族的血,这对他们而言将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
因为柯曼和林邪不一样。
莱斯莉和林总督的婚姻不被家族承认,因此林邪并没有争夺爵位的资格,但柯曼则不同,只要他愿意,戴着林邪手上那只家纹胸针回到格兰苏的他一定能够得到比刘易斯更多的拥护。
“这件事,柯曼知道吗?”
“还没有告诉他,他这几天正在藏南拍戏。”
“一定要趁刘易斯或者诸葛允白发觉他的存在之前找到他。”
“我会的。”
林邪的指尖轻轻擦过油画上那枚翠绿的琉璃,那是当时同样穷途末路的莱斯莉对亡姐表达悼念的唯一方式。
哈里斯子爵一共有五个孩子,除了和一位来自中国的钢琴家一夜纵情得到的莱斯莉,其它四个孩子都是子爵夫人所生,其中就包括最年长的大姐蕾塞西和年纪最小的弟弟刘易斯。
老子爵最宠爱的孩子是莱斯莉,最寄予厚望的则是蕾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