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的笑容卡住了一瞬,随即挥挥手,
“没什么,都是些家长里短,我都不想提了,反正我现在也自由了,这样的日子挺不错的,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呢?”
“那现在来舞厅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其实现在上面都不叫舞厅了,叫会所,我拿了一部分钱,齐叔叔给了我一部分钱,弄得还挺高级的,平时出入的要么是些小富二代,就像裴宥闻之前那种,要么是些娱乐圈的明星,偷偷约会的。”
齐舒瑶突然坐直了起来,抓着荼蘼的手,
“都有哪些明星来过,你认识一个叫宋瑜笙的吗?”
“宋瑜笙,我见过,她经常被她经纪人带着过来,不过最近几个月,只见过一两次。”
“等你再见到她的时候告诉我。”
“好。”
天黑了,荼蘼出门,去了会所,她站在公寓楼的楼下,朝四楼的窗子望去,将反锁过门的钥匙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转身离开了。
有车子来接她,上车后她熟练的拨出置顶的电话号码。
“齐叔叔。”
“今天怎么样?”
“今天也没有关家的人露面,但是已经收到了消息,隋家的场子又重新支了起来,也有人在我那里中转。”
“好,继续盯着。”
“齐叔叔,您……最近在忙什么啊?”
“查人。”
齐聿说了两个字便挂断了电话,车子也到了会所门口,又一个歌舞升平的夜晚开始了。
独自留在家里的齐舒瑶蜷缩在床上,她把手伸进衣服里,揉着涨的发疼的胸部,眼睛却一直盯着手机,她离开一天了,爷爷奶奶肯定早就发现了,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这也在他们的预料中吗。
多想已经没用了,她现在只能祈祷他们会凭借那一点微弱的血缘关系,对她的女儿好一点。
上班的人都下了班,齐聿依旧稳稳地坐在办公室里,对面是也在加班的老何。
他加班加点了大半年,终于清点好了关家的所有东西,最后便是人。
“关乡发展了无数条下线,下线又有下线,他可以躲去任何地方,甚至已经不在国内了。”
老何把文件夹往桌子上一扔,身子向后靠,
“真是说出去让天下人笑话,整个集团都被剿灭了,却让主谋跑了出去。”
齐聿摆正他丢开的文件,又填了一把火。
“不止关乡已经跑了,还有其他事情。”
他从腿边的上锁的抽屉里又抽出一份文件,递给老何。
“这是什么?”他甚至有点不敢接。
“这个数据现在除了你和我之外没人知道,根据相关人员提供的口供和资料数据,对比发现,在关家所有的宝贝中,最值钱的那一批,全都不见了,东西没了还是小事,毕竟可以被藏在任何地方,但是下一页。”
老何根据他的话把纸张翻到了下一页。
齐聿继续说,
“关家发展了无数的迭码仔,在把周围的暴发户,拆迁户,贪污犯等突然发财之人都骗光了之后,开始盯上各种小生意人,他们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几乎没人能在他们的手下赌赢,一开始让你尝到点甜头,之后就会投入进去更多,直到所以的资产都被套牢,负债翻倍,再也还不起,果断的人直接从楼上跳下去,戒不了赌之人搭上自己的全家,老婆孩子都交给赌场抵债,赌场把这些人按性别年龄划分,老婆漂亮的推出去接客,一般的留在里面给员工们发泄,女儿分为成年的和未成年的,几乎都是花季的女孩子各个漂漂亮亮,赌场的内部往往和嫖分不开,喜欢孩子的推过去未成年,喜欢少女的推过去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再大一点就是和妈妈一个待遇,儿子就更简单了,大部分在赌场当工作人员,门童,保镖,剩下漂亮的,或者是能满足客人其他需求的,也是和姑娘们一个待遇。”
“这帮畜生。”
“这只是正常的流程,但是我根据失踪人口,死亡人数这些数据,和现场的人员进行了来来回回的比对,可是人数并不能对得上。”
“多还是少。”
“少,少很多。”
“你的意思是……”
“就像临仙区的工地,如果一切就像平常那样,那些大大小小的尸块就会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那你告诉我,哪里能让人悄无声息的死亡,还不留痕迹。”
“火葬场,建筑工地,垃圾池,没人进去的山头,或者是,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