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嫚叹了口气:“您也没见过。”
褚渔点了点头,她的头发绾在脑后,垂眸的时候都自带一股寂寥。
也可能是寿数太长的一种折磨。
“我也不算纯正的鲛人……”褚渔开口,她看着尤嫚:“泉渡和我提起你的时候很高兴,以为能找到你这一支。”
尤嫚有些讶异,她本来想问,又没问,只是遗憾地点头:“但我也是被人打捞起的。”
褚渔笑了笑,“不过半人半鲛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看那孩子有了同行的人,以后的路不会难走的。”
她的目光落到坐在尤嫚身边安静的人类男人,“你也一样。”
尤嫚原本伤痕累累,还是褚渔特地拿药给她治的。
她本来身份特殊,这份照顾是褚渔对同族的照顾。
但褚渔年长太多了,身上沾了很多尤嫚都不敢触碰的谜团。
对方看向宣流的眼神倒是怀念,“我和宣流都只有一半鲛人的血统,但是她比我幸运。”
尤嫚犹豫了一下,刚想问,一边的泉渡走过来,非常大不敬地圈住褚渔的脖子:“老祖宗,喝香槟吗?比你喜欢的龙涎酒好吧?”
她还把酒杯往褚渔的唇边怼了怼。
尤嫚吓了个半死,她发现泉渡现在的样子看着委实接地气,完全没直接接地府让人恐惧的感觉。
褚渔喝了一口,皱了皱眉。
推开了挂在自己身上的娃娃脸下属。
“这个,给宣流。”
褚渔递给尤嫚一个古朴的盒子,泉渡喔了一声,“我就说吧,尤嫚的孩子你肯定会照顾的。”
尤嫚接过,褚渔说:“我们都对这孩子的情况不太了解,不过这个药补身体,吃了也无妨。”
她说话总有种文绉绉的感觉,夹杂着点陈年的风味。
饶是尤嫚早年跟这个单位的人接触过,依旧觉得光看这些人就能让人产生一种「这世界很大」的感觉。
远处的宣流还在跟申遥星解释。
她长到这个年纪几乎没碰到值得自己手忙脚乱的事情,对人类的情绪都能正确梳理做出相应的反应。
但在申遥星面前一败涂地。
伪装无效。
她涨红了脸,才知道人极度激动的时候真的会结巴。
偏偏这个时候祁荔伸手过来举话筒,宣流的结巴在循环播放的月亮代表我的心里叠加,磕磕绊绊地憋出一句——
“我是真的,真的……”
申遥星抬眼看她,这个正常人类看到都会晕过去的场合。
宣鸿影还在跟长着大尾巴的松鼠跑步,有些半人半兽的生物穿着餐厅制服谨慎地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