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喝了,你不可以收回去。而且我很喜歡,謝謝你,木竹。」顏旭之說得認真。
「不,該說謝謝的是我。」荀簫回過神,手伸到自己袖子裡,拿出一個劍穗,漆黑的劍穗系在一塊吊墜,他放到送石桌上,推到顏旭之眼前,「我觀顏少俠的佩劍上並無劍穗,我怕你貴人多忘事,送你這個,希望你一直記得我。」
今天的月光格外的亮,將吊墜上雕刻的紋路映現得一清二楚。
木竹解釋著吊墜的來龍去脈:「不久前我讓下山的師父買的,我現在手頭沒多少銀子,所以成色不是很好,以後若有機會,我再送顏少俠更好的。」
這是一塊玉如意吊墜,顏旭之抬頭再看木竹,木竹站起身,笑了笑,作輯道:「祝顏少俠此後事事如意,萬事皆靈。」
兩人沒再聊其他話,木竹之後便告辭回去大通鋪。
顏旭之看著劍穗酗酒,最終拿起來,拿在月光下又看了好一會兒,這雕刻的手藝一看就是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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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顏旭之來到竹林,他今日穿上門派服飾,一身白衣紅邊的寬袍,大袖衫隨意地掛在身上,木屐發出噠噠聲響。
木竹身穿短打,腰間系帶,一把寒霜劍將孤寒影劍法舞得風兒颯颯,每一道氣勁都準確的貫穿竹葉,在竹葉上形成一個相同大小的空洞,這些竹葉隨即而舞,時而凝成一把劍,時而凝成一把刀。
這本是一副讓人讚不絕口的畫面,但顏旭之將木竹全身看在眼裡,總覺得有點胖了。
木竹這段日子毫不懈怠的練武,怎麼有小肚腩?
顏旭之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
也不算小肚腩,就是……木竹腰身確實沒有初遇時那麼細,但也只是最近練武勤快,飯量增大,肉長得更多些,有些富態罷了。
當氣勁消失,樹葉緩緩飄落,木竹收劍看向顏旭之,笑起來。
顏旭之收起狐疑,衷心的鼓掌:「假以時日,江湖上很快就會又出現一位絕頂高手了。」他有信心,不出數年,木竹的名字就會傳遍江湖。
「顏少俠,你我就不要說這種客套話了。」木竹掃過顏旭之的衣服,視線停留在顏旭之佩劍新掛劍穗上,走到他面前,「要走了嗎?」
顏旭之道:「我已經和令狐莊主辭行,這段日子雖然住在莊內,但除了大哥的院子就沒怎麼走動,說起來很是慚愧。」
木竹觀察著他的臉,顏旭之騷了騷臉頰,只聽木竹道:「顏少俠為表心意,當莊主的面舞劍了?」
顏旭之又想起下午見到令狐弘時,令狐弘唉聲嘆氣表示「顏少俠都要走了,我還沒見到巽風觀劍法,著實傷心」的嘴臉。
他白吃白喝近四個月,臉皮厚良心過意得去,但令狐弘後來提到木竹也要走這件事,學徒的去留也需要莊主的准許,顏旭之最後還是舞了一套巽風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