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玉韻的表情不停控訴顏旭之的霸道,然後聽著顏旭之態度一變,又語氣溫柔如水的對荀簫說話,不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心中暗罵顏旭之果然對他人還是鐵石心腸,呸。
一路上,顏荀二人一直都遮掩著自身的氣息。
翌日午時三刻到達野地附近,離木屋還有點距離,時玉韻準備從劍上下來,御玉簫前往木屋先把許宿帶走,未曾想,他一隻腳剛跨出去,顏旭之便讓他不用自己行動了。
顏旭之面色沉沉:「木屋根本沒人。」
一落地,時玉韻慌忙打開門,看到空無一人後不得不相信殷目盲三人已經離開,一陣捶胸頓足。
「看來他們早就不信任時掌門你了。」顏旭之掃視屋內一圈。茶杯酒碗都還留在桌上,殘留著的生活痕跡顯示著不久前還有人住在此地。
裡屋內有一張床榻和一張臥榻,臥榻上放著一支白玉簫,玉簫下壓著一封信箋。
時玉韻看到屬於許宿的玉簫後,大吃一驚,連忙拿起玉簫和信。
展開信,果然是許宿的筆跡。
即使許宿看不見,字跡不及過去好看,卻也還算工整。
[師父,這支白玉簫還給您,也還給碧羽苑。
從今日起,許宿不再是碧羽苑的弟子,您對外可稱因為我離經叛道,已將我逐出師門。
回顧我這一生,發現歡喜竟然不多,而能拜您為師,卻是其中之一。
師父,這是我最後一次喚您。
您不必擔心我,我與殷前輩他們將會找一處地方潛心修行。
許宿,親筆。]
為什麼?
為什麼許宿仍然打算一條道走到黑!
時玉韻一張將紙拍在桌上,他怒火中燒,一甩袖走出門去。
午時的暖陽在時玉韻離開後,重新照進屋內,也照在有著些許灰塵的桌上。顏旭之忽然拿起信筏,喊正觀察著屋內劍痕的荀簫,荀簫回過神走到顏旭之身旁。
「這背面還有墨跡,很淡很淡,應該是毛筆沒沾多少墨的情況下寫就的。」顏旭之說著將紙對著陽光,照著幾不可見的字念道:「師父救我。」
狂草凌亂的字跡仿佛代表著字跡主人的心,無處話淒涼。
「我明白了。」荀簫再次看向那些劍痕,「這牆上的劍痕,按照夜天寶訣的功法運行穴位圖來看,連起來亦是『師父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