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此生都無法再見這般的美景,如有可能,希望來日師父可以代弟子得見如畫景觀。]
時玉韻焦心道:「依慶以北哪有什麼島嶼,過去是原敦荒漠了,原敦荒漠上雖然有霧凇,卻也不可能有島嶼吧。」他當時看到這裡,還以為是性格古怪的殷目盲胡編亂造的。
「旭之,你知道這是哪裡嗎?」在荀簫的觀念里,只要是自己不知道的,似乎都能從顏旭之那裡得到解答。
顏旭之搖頭:「我們回巽風觀,問問師父。」
回巽風觀的路上,三人都極為沉默,誰都不明白許宿為何會寫下「師父救我」四字。
顏旭之左思右想,竟產生許宿會不會正與天道的意願在抗爭的詭異念頭,想也是他站在自身角度考慮了,畢竟許宿不像他曾是個局外人,如若是局中人,更容易看不清。
離巽風觀還有大半日路程之時,遠遠地,一串佛珠的影子和一個坐在其上的身影映入眼帘。
如此顯眼又獨一無二的御器,一看便知是誰。
顏旭之沒想到會偶遇識塵,而識塵也應該看到了他們。他和荀簫飛速御劍來到識塵面前。果不其然,識塵朝著他們微微一笑:「阿彌陀佛,顏施主,荀施主,許久不見,可還安好?」
顏旭之笑了笑:「恩恩愛愛,非常安好。」
荀簫贊同的「嗯」了一聲。
顏旭之問識塵這是要去哪裡,因為識塵這路線明顯不是要回彌輝寺。
「貧僧準備去靈隱寺論法。」識塵道,「這接下來的路有一段可與顏施主你們同行,不知可否?」
荀簫替顏旭之答道:「自然可以。」
於是三人行變成四人行。
這一年過去,識塵的功力依舊停留在一流後期,但誰都不會說識塵比不上顏旭之、慕容煜或許宿,少林第一高才的稱號比他的實力更令人矚目。
不過識塵一直非常低調,很多時候都是悄悄來到熱鬧的場合,比如上次的武道大會,被他人搶盡風頭,自身卻一直站在僧人中,不爭不搶。
從識塵出現,時玉韻就對時不時朝著識塵側目。他以前曾以碧羽苑的名義邀請過識塵,但識塵並沒有赴約,給的理由是當時還有一些禪理沒有參透,以後如有機會再赴約。
他現在滿心都是許宿的事,沒什麼可說的,便站在一旁默默聽著三人聊起天來。
也就是說些家中孩子的事。
時玉韻越發覺得顏旭之不只是落入了凡塵,且變成個渾身沾染泥塵的普通人,以前的飄飄欲仙全變成一身「我家孩子最好」的老父親味道,荀簫還會在一旁附和,說起女兒時眼裡會透著慈父的柔軟。
他看在眼中,有些眼疼,卻又覺得這兩人變得極為真實。
說來,識塵對荀簫還有鶴蕊繩的恩情在,他們自然對識塵有一份信任在。
說著說著,顏旭之便主動提起這次的目的,原是去捉拿荀笙,沒想到卻被對方溜之大吉,然後想了想,他亦將許宿的說說與識塵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