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瑪需要早早做好準備。
她把兒子送去教堂附屬的學校讀書,然後理理頭髮,穿了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也就是乾淨,沒有皺褶而已——就合上了門。
轉身愛瑪就撞到了一個寬厚溫暖的胸膛里。
那高大的男人扶住了愛瑪的肩頭,那雙溫暖如大海的眼神讓愛瑪有些畏縮,她掙扎著退了出來,「您是……」
這位必定是紳士。
他那一套定製服裝少說也得十幾磅,那雙鞋更是蹭亮發光,乾淨得就不該踏足西區的土地。他戴著一道:「愛瑪,我是安德魯。」
安德魯?
愛瑪有點恍惚。
安德魯,安德魯……
這個名字似乎和記憶中的某個掩蓋在燦爛陽光後的人重合在一起。
軟弱的愛瑪唯一一次的衝動。
讓她撞得頭破血流,讓她從一個鄉紳之女跌落階級到需要靠做工度日的西區人。
也就幾年的時間。
——愛的歌聲宛如在緩緩流動。
她的眼神迷離了一瞬,手指慢慢貼上了安德魯英俊的臉。
愛。
愛意。
鼓譟的,濃郁的,無法掩蓋的。
幾乎從喉嚨涌動而出的,都是愛。
安德魯摟著她,溫柔地說:「我現在為沃爾夫伯爵的長子阿道夫·沃爾夫的工作,我不是以前的毛頭小子了,你帶著孩子和我走吧?」
溫柔細語,和風細雨的安撫下,愛瑪帶著孩子隨安德魯離開了西區去往了中區。
安頓好愛瑪和孩子後,安德魯坐著馬車去了一處奢華低調的府邸。
這是阿道夫·沃爾夫名下的房產之一,最近他入住在這。
出來接待安德魯是這家中的管家。
他與安德魯聊過幾句後,就接過安德魯遞過來的東西匆匆去了書房。
滿目都是棕色調的書房,推開門後就是輕柔的音樂,一位年輕的紳士站在窗邊品酒,他有一雙和阿蓮娜·沃爾夫一模一樣的眼睛,那似乎是遺傳自他們的父輩。
品酒是阿道夫·沃爾夫的愛好。
他在看到管家進來的時候,就隨手把酒杯擱置在書桌上。
唰——
阿道夫·沃爾夫看著管家送來的領土各處的報告,英俊的眉頭緊蹙在一起,他嚴肅地問道:「為什麼那麼多糾紛?」
管家是一個嚴肅的老人,他的頭髮都花白了,可那腰板還很硬朗。
他慢慢地說:「是這樣的,而莊園內還有些林場看守和園丁發生許多爭執。一一讓人查過後,並沒有任何異端插手的痕跡。」
管家想起安德魯最後那寥寥數語,俯身在阿道夫耳邊說道:「若按教會論,基本都有,但以戰神教會居多。」
沃爾夫家族一貫是晨曦之主的信徒,因而作為管家直稱戰神的尊名倒也無妨。
正神就是如此,哪怕沉睡許多年,可一旦終究比那些邪神有條理的多。
常有聽說直接稱呼了邪神尊名的邪教徒就這麼憑空被吞噬乾淨,連皮帶骨都消失無蹤,更有當場蛻變成墮落者,惹來許多的麻煩。
因此就算走偏路容易獲得更多的力量,可但凡有機會,人還是願意走光明大道。
阿道夫蹙眉,看著莊園外的景致,突然嘆了口氣。
「妹妹還沒找到嗎?」
管家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