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蘇一邊走，一邊小手一揮，單刀直入。
梅菲斯特踩過五蘇的每一個腳印，他的嗓音薄涼而輕柔，許是在這幽暗且令人作嘔的密林里，讓他那柔軟中搖曳著幾不可察的晦澀，「您很偏愛人類。」
五蘇聽得出來，梅菲斯特指的人類，其實泛指世間所有的種族。
五蘇嘗試著踏足黑水河。
那清涼如珠串般凝滑的觸感，的確不是普通的河水。
「他們，好。」五蘇說話極慢，大眼睛彎彎的小模樣，任誰都感覺得到五蘇的喜愛。
五蘇抱著膝蓋獨自坐在高高的石柱上，在幽暗之林壓抑冰冷的氛圍中，撲通撲通如下餃子掉下來幾個旅人的時候。
他很高興。
五蘇小可愛天然對萬物抱著極大的好感。——來自於米娜貢獻的名言。
五蘇感覺到梅菲斯特的心情變差了。
在他回答後。
五蘇從黑水河裡抽出了jio，那水液順著五蘇的小腿滑落，滲入了稍顯泥濘的土壤里。
「你，不喜歡？」五蘇問。
梅菲斯特勾唇。
無論何時何地，那種尖銳到極致刺痛的美麗依舊有種強烈的割裂感，鎏金色眼眸中泛濫的惡意有一瞬超過了理智與自製，惡毒如同不斷蠕動扭曲的怪物，古怪而嘶啞話語突破了梅菲斯特的喉嚨，「您是希望我會喜歡分散了您的注意力的低等種族嗎？」
這是一句簡單至極的話，可有那麼一瞬，五蘇宛如看到了一場坍縮與重塑。
他突地握住了梅菲斯特的手。
小手握不住梅菲斯特的手腕，另一隻小手啪嗒就上來了。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阻止了一次崩裂。
「……哦。」
五蘇悶悶地說。
某種程度上，摒除惡意的用詞與語氣，從中性的角度來看，種族與種族之間確實是有能力的差異。
五蘇可是個大肚能容的小脾氣咧。
他知道生氣的人說的話，90都是氣話。——來自於我不吃茄子的傾囊相授。
（雖然他原話說的是女人）
五蘇癟嘴使勁想了想，逆向思維思考了下剛才梅菲斯特生氣的可能。
「我也，喜歡你？」
以梅菲斯特的痴漢程度，他本應該欣喜若狂。只要不是在剛剛經歷了一場無言的對話。
現在這句話聽起來，怎麼說呢……就像是梅菲斯特被發了一張好人卡。
一張異常漂亮的好人卡。
第34章
金髮的小克里斯在父母多次叮囑的前提下，還是趁著大人不注意跑去黑水河邊玩。
他蹲著瞧河流。
營地的火把照亮了這片區域，小克里斯竭盡全力想看清楚那河流究竟是什麼顏色，可越發深入卻好似搖曳的光火。
遠遠看的時候確實是黑暗晦澀的，可湊近了瞧，小克里斯好像能看到潛藏在黑水河面下一團團一簇簇的小光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