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在起居室來回走動,看起來神情很嚴肅。
安德魯·菲爾德在遭受了那次重創後,休養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這裡面一部分是因為得到了主教的祝福,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愛瑪和小安德魯的照顧。
他們完全沒有抗拒曾經異變過的安德魯,哪怕是一直對安德魯很抗拒的小安德魯也是這樣,這讓安德魯感到慰藉,恢復得比平常人還要快。
只是到底還是受到了打擊,這段時間內,安德魯沉默寡言了很多,在外面都很少說話。
當然在家裡還是那個話癆。
安德魯嘆了口氣:「我今天回來的時候,聽到工會的人在說,今天官方守夜人接到了很多的報案,很多人在出門後失蹤了,完全沒有了消息。我當時沒有在意,但是現在聽你這麼說,有可能這背後有人在預謀著什麼。」
愛瑪看了看樓梯,顯然是不想要接下來的話被樓上正在休息的小安德魯聽到:「你確定嗎?」
皮提雅城剛恢復平靜不久,愛瑪完全不想再出事了。
要是接二連三一直發生奇怪的事情,那愛瑪不得不考慮是不是要搬離皮提雅城。哪怕這裡是羅薩王國的首都,但是似乎就是因為這樣,讓這裡總是會被各種奇怪的事件所籠罩。半個多月前皮提雅城被精靈族給圍城的事情,到現在還是近在眼前呢!
「不,我不確定。畢竟官方守夜人那裡接到的消息完全就是正常的失蹤案,只是數量比平常一日內會收到的案件要更多,所以顯得有些奇怪。可是如果從愛瑪你剛剛說的角度出發,那就是關於教會的案件了……」安德魯揣測著。
安琪娜·維恩否認她信仰邪神的事情。
那暫時算作她說的是真話,那麼這裡面……和晨曦教會難道有什麼關係嗎?
正走到窗邊的安德魯一邊想著,一邊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外面的景色。
血紅色的殘陽被吞沒了最後的色彩。
安德魯的心跳猛地一突,就好像是什麼強烈的預警。
來……了?
有什麼要來了!
敏感如安德魯的人開始有所謂的感應,甚至是感覺到呼吸的困難,就好像是被什麼給緊緊包圍住,完全沒辦法呼吸。他們痛苦地彎下腰,指甲抓著肩膀,甚至抓撓出了血痕,要麼是死死拽著自己的領子,連帶著要把脖子給捅破般撕撓著。
他們周圍的人以為他們是突發了病情,有的連忙去叫人幫忙,或者是扶住了正嗬嗬喘息的身體,然後,他們同樣彎下了腰。
這就是風吹倒了麥苗,就像是壓倒身軀的最後一根稻草。
就像是傳染。
這一刻。
所有的人,就好像被奪去了生機。
他們打滾,他們嘶鳴,他們慘叫,他們窒息,他們目眥盡裂,他們即將看到死亡。
那些花草、那些湖水、那些高大的煙囪、那些宏偉的宮殿、那些偉大的創造、那些不同種族不同性別創造出來的歷史……那些世界的一切,就好似紙張一樣脆弱。
一切,即將迎來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