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菜餚讓溫涼略挑眉,他取出飯菜,坐到邊上開始吃東西,“你有心了。”銅雀一笑,然後又繼續開始和她的荷包奮鬥了。
溫涼迅速解決完他的晚飯問題後,取來他那厚厚的一大疊東西在燭光下仔細地默讀了一遍,心裡有了大概的思路。只是明天起他需要更多關於農學的書。溫涼的記憶中並沒有太多關於這部分的內容,如果要切合實際,溫涼必須自己重新鑽研。
這不是一件可以一蹴而就的問題,溫涼謹慎地把這疊紙收起來,然後開始洗筆。這些事情他向來是親力親為,等把書桌整理乾淨後,他重新坐回榻上,手中還夾著本書。
這是他在圖書館工作時留下來的習慣,溫涼的工作較為空閒,和人打交道的時間很少,沒事的時候他便窩在位置上隨便看書。不拘於看的是什麼內容,只是打發時間罷了,如此倒也讓他看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書,也記下了不少偏門別類的東西。
“格格。”銅雀剪完了所有需要用的東西,正在試圖把兩塊布給縫合在一起,溫涼不用看便知道這是個極其失敗的作品,“您上次說要做的衣裳已經做好了,今日他們遞過消息,明日便能送來。”
溫涼翻書的動作停頓了片刻,低頭看著他今日的打扮。自從他需要維持女裝大佬的人設穿戴女裝後,溫涼便改造過那衣裳的樣式。可再怎麼改造,那股子陰柔的感覺還是不能消散。
畢竟重點在女裝,如果把衣服徹底改得中性,甚至刻意男性化,那還怎麼稱之為女裝?溫涼已經徹底丟棄了改造衣服的想法了,這一批新衣裳,溫涼甚至沒提起興趣去提意見。每個月都要做新衣裳,溫涼已經淡定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可惜的是,偏偏就是這麼平常的事情,還真的出事了。
次日,溫涼不過剛剛起身,便聽到外面銅雀和人的爭吵聲。那人的聲音聽著有點耳熟,溫涼應該聽過。片刻後,銅雀氣憤地進來,對溫涼稟報說,“格格,繡坊那邊出事了,把您的衣裳送到了內院去,如今李側福晉正鬧著呢。”
“那人是繡娘?”
“是,她們那邊出事了,就想著來求您幫幫忙。這叫什麼事啊,本來便是他們的過錯,為何還要格格去承擔?”銅雀臉鼓鼓的,並不想讓她進來。只是那繡娘現在就跪在外面,看起來太難看了,早知道剛才就不應該開門。
“帶她進來吧。”
銅雀點頭應是,出去帶人了。頃刻,她帶著個臉色蒼白的繡娘過來,滿頭大汗,看起來可憐極了。
溫涼慢條斯理地淨臉,等到他擦拭完手掌上所有的水漬後,才開口,“這一批衣服的顏色如何?”他只是按著慣例讓繡坊的人做新一個月的衣服,並沒有指定顏色樣式。繡娘囁嚅,嘴唇有點顫抖,“十二件衣裳裡面,除開最後做的那兩身是素色,餘下的都是桃紅嫩黃之類的。”言下之意,全部都是鮮嫩的顏色。
李氏喪子不過半月,如今有人趕著送著大紅大紫的衣裳過去,對她來說無疑是在傷口上撒鹽,在最痛最傷的地方狠狠地跺上幾腳,這讓她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為何會送錯?”銅雀問道。
“繡坊這幾天本該是趕著李側福晉要求的衣裳,全是素淨的。與您的衣裳該是同時送來,並做了不同的標記。只是昨晚李側福晉突然派人親自過來取,留守的繡娘便把衣裳給了。可是明明做好了標記的,到了早上我等打開確認的時候,卻發現留下的才是李側福晉的素淨衣裳。沒等我們商量好,側福晉便著人過來了。”
說是過來都簡單了,簡直是打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