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如何能夠注意不到這點,他看著瘦小男人說道,“這位大哥,要不然這酒就給您了,要是再讓我喝哪怕一口,我這腦袋就不要了。”瘦小男人看著溫涼痛苦的神情,的確是像是他喝醉酒時的模樣,這半年來守在京城內,生怕壞事,他連一滴酒都沒喝過,眼下一個赤裸裸的誘惑就出現在他面前來,他如何能忍得住。
兩人裝模作樣地推來推去後,瘦小男人便心滿意足地把酒壺揣兜里,然後小心翼翼地聞了口,整個人都容光煥發起來,“好酒,好酒,怪不得你這個黃口小兒都直接醉倒到現在。”
“學生不是黃口小兒。”溫涼義正言辭地說道,然後又做出虛弱的模樣,“今日我怕是起不來了,這嘴巴里一點味道都沒有,大哥,真是對不住了。要不我還是先挪到我家中去吧。”他看起來就像是為占據別人房子非常內疚,一副哪怕爬也要爬過去的模樣。
瘦小男人剛收了溫涼的燒酒,自然不想看著傻小子被殺,好意壓下了他,“你還是直接在這裡呆著吧,等你身體好了再說,現在就好好休息,別想其他了。”他打定主意在這裡等到行動開始前,然後直接拍昏溫涼,等到他醒來的時候,便是月明天晴的好時候了。
殊不知溫涼心中也是這樣的計較,知道除了這個男人和說書先生武外,這院子面上不可能存在另外的人了。
溫涼也不曾預料到,他來的這日,偏偏便是他們要離開的那天!
當他昨夜發現,即便有他這個陌生人存在,地面下仍有動靜的時候,便知道他們離開的日子近在眼前!不是今日便是明日。
當院中只有這個瘦小男人,沒有說書先生時,溫涼心中已定。
確在今夜了。
第二十五章
這拍昏瘦小男人再丟信號彈的事情,也正是溫涼的行動步驟。
兩人相對坐著,溫涼又躺下來舒舒服服地裝作酒醉的人,偶爾和瘦小男人聊兩句也就算了,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各懷鬼胎之人。
溫涼的確是不會做戲,畢竟他的面部表情極少,若是強行控制的話會讓人覺得更加奇怪。但是他可以讓他的話變得更加真誠,更加上一連串自然的“意外”,目前為止一切順利。
溫涼估算,他們約莫在午夜前便會開始轉移,畢竟人數眾多少說也有數百人,這樣的人不可能全部直接從城門出去。畢竟他們在京城行動,肯定會有人過於放肆被人盯上,這部分要出去便是從地道出去的。
而另外一部分如同說書先生這些便會從城門光明正大的離開。
地道的人好估計,溫涼估算著也大概是百人以內,再多便不好控制時間。他們分散各處從地道到此集中,然後再從此離開。
至於為什麼不能從各個地方直接挖地道通往城外,其一他們沒有那麼多人手,其二,六面胡同下面本身曾是條暗河,在暗河消失後,內里的痕跡還是在的,輕而易舉便能順著這痕跡挖出城去,所以只能在此集合。
而這點,是溫涼在書樓里翻找了半天后才找到的古籍裡面發現的,他隱約記得曾經拿過本古籍回去鑽研,憑著記憶把古籍找回來後,溫涼就著這數千年的建築變化一點點推算著,最後確定,在六面胡同下面的確有條這樣的渠道。
簡而言之,在溫涼發現瘦小男人開始頻繁地注意到腰帶時,他的手已經悄悄摸到了後面的石塊。
這是他昨夜為了堵住漏風口而放著的石頭,顯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起這件事情。
除了溫涼。
夜色漸涼,在瘦小男人迅速彎下腰的時候,躺著的溫涼舉著石頭狠狠地砸了下來,頓時把人砸得頭昏眼花直接躺平。溫涼下床摸了摸他的鼻息處,確定人還活著後,扯著他的腰帶把人三兩下手綁在身後,腳用他的衣服纏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