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胤俄是特地去接觸溫涼,八哥對此人的特意令胤俄好奇,他本只是想著與此人交談,沒想到這人卻是直接走了。
胤俄濃眉大眼,看起來就是個英俊少年,“怎生可能,不是說是太子弄起來的?”胤禟一巴掌拍在胤俄後腦勺,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剛才誰叫你去碰他的?還有,別人說你憨頭憨腦的,你就真的是個傻子不成?若是真的是太子一手促成的,那這段時間皇阿瑪對四哥的褒獎難道是平頭掉下來的?”
若不是胤俄執意要跟,胤禟也不必巴巴跟來,生怕胤俄壞事了。沒想到果真如此,剛才要不是胤禟攔了一下,胤俄都打算直接把溫涼攔下來。
胤禩溫和笑道,“咱這個四哥看起來沉默內斂,實際上卻是個手底下有真章的人。這次的事情不管是他手底下的人弄出來的也罷,是他自個的謀劃也好,終究都是他得到了好處。且若是前者,一位善納諫言的人,也是能人。”
“所以呢?”胤俄仍舊不大明白。
胤禟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勉強露出笑意,他覺得他總有一日會被這個傻弟弟給氣死,“八哥的意思是說,這事便是四哥弄出來的。然後提出這個建議的謀士便是剛才八哥去接觸的那個男子!再不懂我便不理你了!”
胤俄一口悶完了酒,笑嘻嘻地說道,“原是這麼回事,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胤禩眯眯眼,眉目垂下抿了抿酒水,“我們什麼都不干。”飲完杯中酒,他眼前一閃而過溫涼的面容,心中隱隱疑惑,這人為何帶著面熟之感?
他記憶力出眾,很快便想起半年前曾有過的一面之緣。可最要緊的是,這兩次,胤禩都有著面熟的感覺,難道他以前見過這人?
溫涼不知胤禩是什麼時候盯上他的,卻也把胤禩的想法猜測得七七八八,他的行蹤該是從茶肆那裡便被泄露出去的。
這一路上,溫涼確定其他地方都很正常,唯有茶肆那處尚有可能。
白蓮教……能夠知道他和白蓮教的關係,便只有可能是當天逮捕白蓮教眾時的那些人。太子的人、胤禛的人、皇宮的人……還有,大阿哥!
溫涼知道胤禩是如何得知他的存在了。
以胤禩如今的能力,不可能指揮得動城防巡邏的人,然胤褆卻可以。若是那天晚上太子入宮及逮捕的動靜驚擾了大阿哥的人也是理所當然的。胤禩的養母是惠妃,他和胤褆關係良好,他若是想在胤褆手底下安插人便容易多了。
那天晚上太子沒注意到他,大阿哥沒注意到他,卻是被胤禩注意到了!
可注意到了又如何?
溫涼目不斜視,慢悠悠地往前面走著,他們買了不少書籍,因為數量眾多,溫涼讓朱寶雇了馬車,然他自個卻還是走著路。身後朱寶憋憋屈屈地駕著馬車,那速度堪比烏龜爬。
任何一個上位者,都不能接受一個與其他人接觸過密的幕僚,更何況是本就天性多疑的人。溫涼知道胤禛心裡對他還是存在著懷疑,若他與旁的阿哥只有一次兩次接觸便罷了,若是時常這般,胤禛未嘗不會心生疑惑。
這點溫涼心內清楚。
如他現在出門,暗地裡也是跟著貝勒府的人。既是保護,也是監視。
只是胤禩此舉於他而言又有什麼好處?若不是為胤褆謀劃,便是為己身謀劃。胤禩性格狡詐,胤禛都有意皇位,更何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