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坊只是其中的例子,因為容易入府才備受關注。其他要緊地方自不必說,胤禛只不過是個普通皇子都如此,更別說是在核心明爭暗鬥的胤褆胤礽兩人了。
綠意拿來了溫涼要的東西,溫涼細細看過後又讓綠意查看,“如今這針腳,卻是比以前好了不少。”綠意仔細看過後,也是如此點頭。繡坊的繡娘繡工好,是件好事。
溫涼打算把之後的事情再斟酌幾遍的時候,朱寶卻小跑進來了。
“格格,李先生來了。”這朱寶話語裡的李先生,便是李榮。
溫涼麵無表情地看了眼朱寶,“是為何事?”
朱寶也是不知,疑惑地撓了撓腦袋,“這他可沒說,只說是有要事相商,請格格相見。”
溫涼看了眼自身的裝束,讓朱寶把人請到側屋去,綠意幫著溫涼梳妝打扮後,這才出去見人。溫涼的男裝和女裝雖然有點相似,然上了妝和沒上妝前卻是完全不同的氣質,至今沒人勘破他的身份。
“溫姑娘有禮了。”李榮見著溫涼客氣地說道,完全看不出醉酒後的醜態。他是個虎背熊腰之人,與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手藝差距太遠,尋常人都想不到他的功夫都在指頭上。
溫涼避開李榮的禮數,在他對面坐下,朱寶早就奉上茶水,站在門外守著,“你親自前來,是否有要事相商?”
李榮光棍地說道,“的確是有要事,吾輩自認為才疏學淺,然心懷大志,望天下昌平,這才投奔貝勒爺,以期望抱負能成。可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這屋中人也甚為重要。我一直對溫姑娘心懷愛慕之心,難以忍耐。我等乃是貝勒爺門下,自是不需那麼多禮數。如今便是前來求娶溫姑娘,還望溫姑娘答應。”語氣中大有種若是溫涼答應,便能立刻拜堂成親的模樣。
綠意憤怒難忍,差點就要動手揍人。且不說溫涼是男子,便是這提親之事需要媒婆上門,這李榮登堂親自提親,既無三媒六證,又無提親聘物,便是極大的失禮!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不得妻!
李榮這是生生折辱溫涼!
溫涼對古代的規矩懂得不多,全是從原先溫涼的記憶中來。這妻妾對他也不甚重要,也從不去關注。然至少這媒人卻是溫涼知道的,眼前的李榮看似彬彬有禮,卻實屬暗藏禍心,“李榮,我本是以禮相待,若你今日是為此事而來,那還不如出去。”
李榮不是被奪權沖昏了腦袋,也不是在沒事找事。實際上走的這步,他是實實在在做過謀算的。
溫涼在前院的地位特殊,表現在了她的女子身份,獨自居住以及掌管著外頭的店鋪,不過表面上卻看不出貝勒爺對溫涼如何厚待。李榮推測,溫涼不會是貝勒爺的人,貝勒爺生平謹慎,後院的人是不會放到前頭來的。既如此,溫涼便是塊香餑餑,如今她身邊沒有男人在,只是倚靠著貝勒爺對她商業上的看重自是無法長久,自古以來不曾聽說過女子能出頭的。溫涼若是想繼續在貝勒爺身邊紮根,尋個知根知底的人做丈夫才是正道。
原本李榮是沒想到這處的,只是今天被沈竹叫到一邊去,認真地說了些關於女子尊重相得益彰的話題,雖然李榮不知緣由,但聽完後卻立刻想到了溫涼這處。
原本入了貝勒府是為了求錢求權,如今這幾次功勞下來,錢是有了,權尚在遠方,可這女人卻是旱了好幾年了。眼下這溫涼豈不是最好的人選?既成了親,又可以掌握她在外的資源,豈不快活?
李榮想得頭頭是道,看起來非常滿意,便只等著溫涼的答應。在他看來,溫涼能尋到他這般丈夫成親已是難得至極的事情,尋常人家誰會願意要個拋頭露臉住在男人堆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