嘮叨了幾句,屋內略微響起了動靜,蘇培盛眼觀八方耳聽四面,立刻便入內去了,留著張起麟一個人守著柱子發呆。
咳,以後對西北角那頭還是悠著點兒。那虎皮,可是親口得了皇上讚許,貝勒爺本打算供起來的,可不也是說送人就送人了?
……
溫涼剛回到屋內,綠意便輕手輕腳地把屋內的暖爐挪了挪位置,生怕把溫涼給凍著。等到溫涼身上因寒冷帶來的刺痛酸麻消失後,這才主動靠近了點暖爐。
今年的冬天,著實是太冷了點,朝廷已經開始陸續接到各個地方有凍死現象的奏報。然溫涼清楚,按他的記憶中,明清這數百年的災禍的確是比此前多,溫度也有顯著降低,這是全球無法逆轉的事情。目前只能等待朝廷如何處置。
數日後,京郊開始有“路有凍死骨”的景象,九門提督與工部開始忙碌於安撫災民及修築平房。到了大雪紛飛時,沉厚的落雪也成為了另外的麻煩,化雪天更是寒冷。
這幾日胤禛出出入入,臉色都不大好看。
至於為何溫涼知道得那麼清楚,是因為最近他都一直被胤禛召去商量事情,大多數時候戴鐸也在,他也漸漸成為胤禛信眾的幕僚,沈竹反倒靠後了。索性沈竹也不是那樣心思狹隘的人,與戴鐸的關係一如既往。
這日,戴鐸與溫涼兩人一同從外書房出來,戴鐸主動說道,“溫姑娘,聽聞你棋藝高超,不若與我手談一局。”
溫涼目光平視戴鐸,面無表情地說道,“好。”他的五子棋,的確是棋藝高超,難以被超越。
一刻鐘後,戴鐸看著棋盤哭笑不得,繼而拍案而笑,暢快淋漓,“溫姑娘果然灑脫,這般行事著實令人喜歡。”
溫涼默默地建會棋子,“若是想走圍棋,也是可行的。”就是他很少涉及,有本身的記憶在也不一定能發揮出他十分的功力。
戴鐸搖頭,笑聲猶在,並沒有繼續的打算,“罷了,溫姑娘。你贏了,這……”他的話還未說完,門外便傳來輕輕敲門聲,他揚聲叫道,“是沈兄嗎?”若是沈竹,他與溫涼的關係尚可,直接入內倒也無妨。若是其他人,戴鐸卻是擔心他們言語不善惹來麻煩。
如今貝勒爺對溫姑娘的看重今非昔比,莫說那外頭的事情,便是頻頻召喚的事情變讓人眼熱。
沈竹朗笑道,“我可是聽說了,溫姑娘在你這裡。”他跨步入內,隨意地往裡面走了幾步,“怎的,連我都不得相見了?”戴鐸倆忙站起身來拱手,“沈兄這可就折煞我了。”幾人重新在位置上落座,倒也顯得和睦。
沈竹說道,“我方才在外頭聽說了件事,不知你們二位是否知曉?”
溫涼手裡端著茶盞,淡淡搖頭,又輕啜了口,茶香在唇齒間溢散開來。其上髮髻朱釵,隨著他的輕微動作而搖曳,些許交錯清脆的響聲帶著跳躍的音符。
戴鐸沉思片刻,並沒有想到最近有什麼足以惹來旁人注目的事情,“莫不是外頭的事情?如今這府內,可算得上一派祥和安定了。”
經歷了康熙三十九年末與康熙四十年中的清掃,如今這個貝勒府內可以稱得上是非常的安全了,胤禛既然開始做了,便做得徹底,也把幕後的數人都記下,只待日後發作便是。
沈竹頷首,“你說得不錯,不是我們這裡的。是馮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