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比起胤礽來說自大得多,哪怕胤禩露出了這麼多手筆,他仍以為他對胤禩有著掌控力。殊不知胤禩從一開始便打著用他當靶子的主意,兩人不過各有心思罷了。
胤禩望著左手邊一直沉默沒有發言的閻寬,“先生以為如何?”
閻寬聲音低沉,沙啞地說道,“貝勒爺不若試探試探直郡王的想法。雖此事與直郡王無關,可畢竟他在年長在前,若是真的……您還是得與他謀劃。”
閻寬雖含糊不清了幾個字眼,不過胤禩也清楚閻寬的意思。若是此事真的能成,除開胤礽,若是以長子來看,胤褆才是首位,無論如何都輪不到胤禩。胤禩既不能讓皇上在廢太子後重立太子,也不能讓胤褆過多的察覺到他的心思。
好在這些年看皇阿瑪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幾個小的身上,倒不曾對胤褆表露出什麼。
先前閻寬便對胤禩上折這事表示反對,更是認為不到時候。可那個時候胤禩被成功的可能沖昏頭腦中,最後落到這個結局。如今他對閻寬更加看重了。
閻寬的意見,胤禩認真聽取後的,頗以為是正理。
左丘又道,“貝勒爺,打蛇打七寸,需一擊即中,若是想徹底把此事了結,便不能再與上次一般惹來禍患。”年前的那次的確是不足之處,沒得到想要的結果還惹來一身騷。
胤禩頷首。
待各位幕僚發表了意見後,胤禩廣納眾意,這才讓這些人退下去。等到眾人離開後,胤禩又特地留下了閻寬,認真說道,“先生,溫涼不除,爺一日不能心安。先生可有計策?”
溫涼的身份看似與閻寬相似,可實際上差別太多。胤禩一擊不中,心中存疑,可對溫涼也是越發敬佩。若溫涼能夠成為他麾下的人,胤禩自然是高興。可若是不成,還不如毀掉!
有溫涼在一日,康熙帝便會注意到胤禛,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上次胤禩的動作並沒有讓閻寬知道,他用人的方式與胤禛類似,不同的人負責不同的事宜,並不能混合一處。閻寬一直處理的事情還未完,胤禩起先並沒打算調動閻寬。可如今接連挫敗,胤禩還是打算讓閻寬出馬。
閻寬頷首,默不作聲地聽著胤禩的話語,轉眼間便心生一計。告知胤禩後,惹來胤禩大笑,“先生果真大才。”
……
溫涼在小院內一直很安逸地過活,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屬於有書便能夠安靜待一天。只是溫涼偶爾看久了書籍,便會隨性在前院散步。
如今溫涼在前院可是難得偶遇到熟悉的人,戴鐸沈竹等人自從出京後,偶爾有書信來往,若是要等他們回京,按著胤禛的安排至少得數年後。其他的人與溫涼並不熟悉親近,便也無從交流。
花園內,亭子中,溫涼坐在那裡發呆地看著湖中景色,待眼睛的酸澀消失後,才打算回去,豈料一轉身便看到胤禛站在院門口望著他,看起來似乎到了許久。
溫涼疑惑地走近,“爺站在這裡作甚?”
胤禛含笑,溫和地說道,“看景。”溫涼就著同樣的姿勢回首望著花園內的場景,頓覺無法理解胤禛的審美,從這角度也只能看到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