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蠟蠟塊太過詭異,不得不防。”胤禛目含煞意,只是話中並不在意幕後人的身份,看似早已清楚此人究竟是誰。
溫涼頷首,神色淡淡,“的確如此。某的確是因那蠟塊中毒?”
胤禛道,“那蠟塊藏在馬車內,該是無誤。宮中御醫也是因此才制住解藥。”
溫涼心知不止如此。
此事實際上並不只有一層算計,而是兩層。宮中動手的人,以及系統。
按照第一個系統的表現來看,此次該是有它參與,這才有了後續的威逼利誘姿態。若是捨棄掉系統這個點,從頭再捋一遍,便是有人試圖在馬車上動手腳害死他。
駕車的馬匹被下藥已經是確定的事情,然在溫涼有宮中侍衛與貝勒府侍從的保護下,失控的馬車並不能真的給溫涼帶來多大的危害,畢竟身邊能人眾多。
那背後的寓意是什麼?
溫涼認真地把事情過了一遍後,心中有所結論。
系統不可能憑空無緣無故地給溫涼下藥,至少得在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才能動手。那麼這個計謀還是跟那日發生的一般,先有馬車失控,後有中毒昏迷,只是在這個過程中藥物被置換而已。
溫涼和胤禛的那場對話最終無疾而終,並非是他們無話可說。只是最後的交談卻是陷入了一個僵局,兩人對面卻靜默以對,溫涼最後詢問了胤禛那輛失控的馬車。
胤禛道,“馬車的殘骸被御前侍衛帶回宮內,只是並不曾查出些什麼。”溫涼認真思索後,只能把這件事情暫時放下,若是沒有足夠的證據,無論如何都是不足夠的。
胤禛似乎也覺察到了這點,主動轉移了話題,“不知先生對十四如何看?”他意識到他每次尋溫涼都是為了公事,若是別個也便罷了,可如今胤禛既然明了他對溫涼的心思,如此便不該了。
他所希望的終究是兩情相悅,而不是大雁單飛。溫涼為人他很是清楚,莫說情感,便是他自個,若是對胤禛的大業造成阻礙,想必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除去自身。
以他一如既往的態度來看,溫涼同樣是人,冰冷是有,淡漠也有,可終究會養成習慣。對比數年前溫涼的模樣,如今的溫涼已是溫和些許了。
未來並非不可有,想法並非不能成,只如今大業未成,又有傳宗接代的責任,以及那高高在上的皇父……胤禛思慮的東西更多。冷冽的視線在觸及溫涼時又化為微涼,前途漫漫,可若是不能與此人為伴,便是有再多的樂趣也甚覺無味。險阻在前,不闖闖又怎會知道難易?
溫涼察覺到這一刻的氣息變得不再相同,他不明內里,淡聲說道,“十四爺的性格仍需磨礪,可比起數年前已是好上不少,與爺的關係也越發親密。如此對爺來說也是好事一樁。”
胤禛搖頭,目含無奈,“先生真是任何一件事情都會牽扯到公事上去。”
溫涼眨了眨眼眸,望著胤禛一本正經地說道,“某是爺的幕僚,如此不過是該做之事。”
胤禛半真半假地說道,“若是我不打算與你一直聊公事呢?”
溫涼沉默半晌望著對面冷意散去的胤禛,花了幾息的時間,試探地說道,“就,下棋?”根據他這些時日從康熙帝那裡得來的經驗,這或許是一個好答案。
不,這不是個好答案。
如果溫涼知道這接下來意味著他需要日日與胤禛對弈的話,他定然會把那句話塞回去,然後沉默寡言一句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