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他狠下心來不去思考如今王然的舉動,也不去思索那與他同出一源的親人即將的宿命,惶惶然地被顧氏送走,數日後消失在江南。
王然對顧氏的選擇很是不解,更何況完全沒有同他商議,這讓他很是詫異。他以為顧氏清楚他對王朗的打算,如此匆忙的行徑,只會引來王然的懷疑。
顧氏只笑著說道,“王朗想去外地求學,大伯也知道他的才學如何,那書院本便聞名遐邇,如今那處既然有人推舉,也算是好事。”
王然聽著顧氏的解釋,也算是認下了。半月後接到王朗的來信後,才終於相信此事,只以為王朗是出外求學,心下寬慰。
眼下他手裡的事情也多,需要處置的事情更是連軸轉地出現,王然的大半心思都在政務上,也便忽略了顧氏等的情況。
……
京城,四貝勒府。
胤禛伴著胤禎胤祥兩人喝酒,此時已是夜晚,他們兩個小的正打算不醉不歸,那豪情算是正足,接連不斷地灌酒,那地面上的酒罈子都擺滿了,庭院內酒味溢散,顯得很是濃重。
胤禎撐著下巴看著胤禛,“四哥,你這兒的酒怎的跟別處不同,喝起來特別勁道。”他抬頭又喝了口,爽得他兩頰生紅。
胤祥的酒量比不得胤禎,喝得倒是不多,而且在後面便換了甜酒,倒也撐了下來。
胤禛淡淡地說道,“我讓人開了個作坊,專門來做這些。”
胤禎詫異地看著他,然後又瞅了眼胤祥,“四哥什麼時候那麼愛酒了,你今夜可喝沒多少。”
胤禛把胤禎探出來的頭又給推回去,“我不怎么喝酒。”除了和溫涼飲酒的時候,胤禛的確很少喝酒,甚至旁人都以為他不勝酒力。
胤禎噘嘴,“你這便無趣了,只有我和胤祥兩個人喝個不停。”
胤禛把手裡的酒杯丟開,拍開新的一壇酒封,“我陪你喝這壇,然後你閉嘴。”
胤祥哈哈大笑,看著胤禎的臉色從青到紫,然後氣呼呼地和胤禛拼酒。半晌後,胤禎更加氣呼呼地發現他居然沒拼贏四哥這個不沾酒水的人,憤怒地蹂躪起局外人胤祥,灌了他不少酒。
就在胤禛含笑地看著他們打鬧時,蘇培盛出現在門外,手裡捏著份熟悉的東西。
“我去去就回。”
胤禛站起身來拍了拍胤祥的肩膀,越過石桌往書房走去,蘇培盛連忙跟上,隨後門被兩側的侍從給關上了。
胤祥擋住胤禎的動作,示意了下屋內的方向,“老十四,四哥看起來不像是喜歡喝酒的樣子,怎的就建了個酒坊弄這個?”
胤禎撇嘴,“我怎麼知道。”四哥從來都不是無緣無故做事的人,要是這酒坊無用,他也不會特地去做,“待會問問唄。”
書房內,蘇培盛把書信遞給胤禛後悄聲說道,“先生不日將會趕往廣東。”
胤禛蹙眉望著手裡的信件,還是把那封厚實的放下,隨後拆開了那份單薄的信件。哪怕兩封都是從一起來的,胤禛也很是清楚溫涼的回信總是簡短有力。
果不其然,胤禛打開的這封是溫涼的。
甫一打開,胤禛的視線便被那落款的梅花印所吸引,這與溫良那個小霸王的肉墊印可沒有太大的差別,花瓣處還印著幾根短短的毛毛,答案真是昭然若揭。
第六十九章
胤禛失笑地闔上信紙,又重新地把它摺疊到信封裡頭, 這才又取出了另外的信封。
溫涼在信中所寫的內容的確有可能發生, 胤禛自會早作準備。胤禩的確是很狡猾的人, 此事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