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的事情如何了?”
胤禛因為尊重溫涼,並沒有時時讓人勘查著,因此廣州的事情如今他也不是很清楚。
溫涼道,“額娘還活著。”他的語調淡漠,不含半點波動,仿佛在說的不是自身的事情。
胤禛蹙眉,“和順和碩公主?”
溫涼頷首,淡聲道,“她在廣州多年,留下的勢力盡數交給了某,如今怕是已經離開清朝遠揚海外,不知所蹤了。”
胤禛頓住,片刻後才說道,“你本不必告訴我這事。”
和順會特地把手裡的人全部交給溫涼,自然不是打著讓溫涼交給胤禛的道理。
溫涼漫不經心地說道,“此事爺早晚會知道,而且這些人手某取之無用,便是給了爺也沒多大的關係,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胤禛抿唇,溫涼還是如此,他忽而開口,“昨日在皇阿瑪召喚前,先生想說的是什麼?”
溫涼回望著胤禛,三息後說道,“某已經忘記了。”
胤禛失笑,“若是以先生的能力都能夠忘記,那還真是極其難得的事情了。”
溫涼淡定地胡說,“的確如此,昨日太過勞累,所以某的腦子的確不太好使。”能夠如此隨性地抹黑自個形象的人,也就只有溫涼了。
既然溫涼不願意告知,胤禛也沒有強迫的道理,他只是印證了昨日的想法而有些失望罷了。到底昨日溫涼想說的事情是什麼,若是當時能說出口,怕是能改變如今僵持的情況。
胤禛不久後便離開,溫涼親自送著胤禛出門,而後駐足門口遲疑了半晌,最終還是轉身入了書房。自己還沒有理清楚的東西,還是別隨意出口的好。
溫涼認真地在坦誠這個選項上打了個大叉,然後開始心安理得地改變計劃,既然胤禛已經說服了溫涼,那麼此刻對江南的占據速度就不用那麼快,溫涼調整了計劃後,便放慢了腳步。
南巡的隊伍在杭州待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只有五六天。而在這段時間內,溫涼被康熙帝召喚的次數也算是不少,最後兩日更是直接留在了康熙帝留宿的園林中,並沒有回來。
因為這般的原因,溫涼也偶爾會和其他幾個皇子碰面。
實際上,即便所有的皇子都聽聞過溫涼的名頭,但是真正熟悉見過溫涼的人並不多,只有胤禩、胤禎、胤祥等人罷了。
今日還是胤褆第一次和溫涼迎頭碰上。
胤褆是來給康熙帝請安的。隨同南巡的阿哥裡面,就數胤褆的歲數最大,他本也是大阿哥,他然有種要身為典範的想法,日日前來不提,也時常以自身為榜樣,提溜著下面幾個小的。
今晨他起來的時候,時辰還算是很早,他早早便過來打算請安,沒想到迎頭便看到梁九功送著一個不大熟悉的身影出了門外。
胤褆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隨即露出溫和的笑意,“梁公公,此人是……”
梁九功欠身道,“回直郡王,這位是溫先生。”溫涼此刻正站在梁九功身後,見著是直郡王,也欠身行禮。
原來這人便是溫涼。
胤褆注意到此人並沒有行跪拜禮,他為此而不悅,然想起康熙帝對他的看重,也沒有流露出其他的神色,“梁公公,既然皇阿瑪已經醒了,那本王便先進去了。”他傲然地從梁九功讓開的道路往裡面去,身後呼啦啦隨行的人也跟著一同過去。
溫涼回想著剛才胤褆的模樣,心中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