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看似文弱的溫涼一拳干倒了打頭的肥頭大耳,漠然地掃了一眼,視線落在堪堪趕來的胤禎身上。胤禎下意識在那地上哀哀叫喚的人身上掃了一眼,“我和他們可不是一夥的!”
這話剛脫口而出,胤禎就想給自個兒一拳,他是得多麼清楚他在溫涼心目中的惡劣印象,才會下意識就給自己挽回形象啊!
溫涼微愣,隨即道,“某知道十四爺不是這樣的人。”清冷的聲音響起,帶著某種程度的誠懇信服。胤禎忽而有點清楚為何胤禛會如此信重溫涼,他的能耐再加上他說話的方式,如此高冷的人若是一直如此信任親近你,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你怎麼在這裡?”胤禎身上的服飾昭示著他的身份,且溫涼開口時的稱呼更加重了幾個酒徒的恐慌,這酒立刻就醒了大半,連躺倒在地面上哀叫的傢伙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沒聲兒了。
溫涼神色如常地說道,“某在後院歇息,然一直都無法安靜,便出來走走。”
前院的喧鬧聲的確一直傳到了後頭,溫涼居住的地方較為靠近前院,自然聽得到享樂聲。他出外自然是往著偏僻的地方而去,奈何接連好幾個暗處都有人在,連連避讓後,竟不知不覺走到了前頭來。
胤禎濃眉大眼,緊皺眉頭的模樣很有威懾力,他狠狠地瞪著這幾個酒徒,“這又是怎麼回事?”他不停那幾人的求饒,直接看著溫涼。
“挑釁罷了。”
溫涼簡單地一句帶過。
胤禎狐疑地看著他,顯然是不相信的,按著這麼幾個酒色之徒的模樣,要是真的只是挑釁,被挑釁的人也不可能是溫涼這般身份。他的視線在這幾人身上掃了一番,頓時聯想到了什麼,怒色漸濃,幾腳狠勁下去把人廢了個半殘。
那接連慘叫聲惹來旁人關注,只是此刻中央又有熱鬧聲起,掩蓋了此處的動靜。溫涼攔住胤禎的動作,淡聲道,“過猶不及。”
這幾個只是酒囊飯桶,剛才溫涼那一拳就已經打在那人的胃部,臟器應該受損。再加上胤禎下手更加兇殘,這需要將養好些時日了。
胤禩從後面走過來,借著燭光看清楚這幾日的模樣,蹙眉低聲道,“那一位是杭州知府的兒子。”溫涼挑眉看著第一個被他打倒的人,這麼幸運,又是杭州知府?
杭州知府范鍾膝下只有兩個孩子,長子在杭州尋花問柳的時候被人打死,次子范遠隨著母親留在京城,而後又花錢買了個官位,此次南巡難得混著進來,成了個隨行的小官。
范遠本來便是個混混性格,然而家中有錢上下疏通,在京城混得個閒官也很是正常。此次南巡是個難得的機會,哪怕他只是個作陪襯的,家中也是歡天喜地。而且父親又在杭州當著知府,順道出來或許也能見上一面。
只可惜這次出行並不是父子相聚得享天倫之樂,范遠難得見到了父親范鍾,卻得知了長兄去世的消息。哪怕他本身也是扶不起的阿斗,得知兄長去世的原因還是既怒又恨,接連幾日都情緒低落。
來到揚州之後,恰好是宴席的時候,他的家世也使得他身邊圍著好幾個人,等康熙帝離場後,范遠便喝了個爛醉,繼而和溫涼起了衝突。
胤禎的思緒短暫停留在為何八哥花了這麼長時間才走過來後,更注意到溫涼那平靜的神色,“他們幾個衝撞了爺,爺還不能打他們一頓不成?”
胤禩溫和說道,“那自然是可以的。”他的餘光注意著溫涼,奈何溫涼麵無表情的模樣從未令人失望,一點都看不出他如今在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