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下午剛在此處落腳,因此胤禛有此一問。
溫涼道,“某一直在院子裡。”
胤禛神色微沉,“先生與我不是一處。”他這語氣似乎是知道了什麼。胤祥從他身後冒出來靠在胤禎身邊,“四哥,我記得這事是大哥在負責。”這來往調度的大事,一直是直郡王在負責。
胤禎知道了為何,哼笑了聲,“該是失誤吧。”便是追問了也沒用,多得是下面的人可以一推四五六。
胤禛身上的氣勢不減,仍隱約翻滾著怒意,“先生出什麼事了?”
他問著胤禎。
胤禎有些猝不及防,也不知道四哥是從哪裡看出來了,不過還是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胤禛那怒意愈發深沉,隨著他越發收斂越讓人覺得恐懼。
“某並無大礙。”溫涼的眼眸閃著微光,連離他最近的胤禎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領頭的那人是杭州知府的次子范遠,剛才十四爺賞了他一腳斷子絕孫腿,那力度估計需要將養好些時日。”
胤禎訕訕地摸著鼻子,隨即看起來很是不滿,“要不是因為你,爺怎麼會對那幾人動手,明日又得被皇阿瑪訓斥,你還在旁邊說風涼話?”
溫涼淡定地說道,“某會自行向萬歲爺解釋。”
胤祥仔細地看過溫涼的模樣,還是如平時一樣很是正常,也不知道四哥究竟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溫涼的不大對勁。
“爺,您真的不打算繼續下去嗎?”溫涼難得可惜地說道,見到了范遠後,他又想起了此前制定的計劃了。
胤禛斷然拒絕,“此事已經作罷,先生不必再提了。”溫涼以身涉險,結局如何尚不可知,難道還要為此再賠上溫涼?那決然不可能。
溫涼抿唇,打消了蠢蠢欲動的念頭。旁邊胤禎聽著他們兩人又在說一些他也聽不懂的話,難得沒之前常有的焦躁,反倒是推著胤祥往外面走,“四哥,你最好還是讓人檢查下溫先生,免得哪裡沒注意被人碰了,可就不好了。”
胤禎重重地在溫先生這三個字上落了重音,然後推著胤祥出去,他們兩人的院落在別處。剛走了幾步,胤禎便感覺到胤祥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在看著他,頓時皺著濃眉,“老十三,你這個眼神是怎麼回事?”看起來陰測測怪滲人的。
胤祥回頭看著剛才出來的方向,又看著胤禎說道,“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了嗎?”
“說了什麼,不就讓四哥派人檢查下那傢伙有沒有受傷?”胤禎二丈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知道胤祥這是怎麼了。
哦。
胤祥淡定地回頭看著前方,原來是這樣,他還以為胤禎突然之間智謀附體,然後知道了某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嘿我說十三,你走這麼快作甚!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胤禎望著胤祥越邁越大的步子,深感問題多多,值得深究。
身後院落內,原本認真緊張的氣氛隨著胤禎臨走前丟下來的話語而顯得有些奇怪。
溫涼短暫地感受著那種尷尬的氛圍,幾息後謹慎地說道,“他們並沒有碰到某。”應該是溫涼在他們碰到前就把范遠給放倒了。
溫涼簡單總結了下他感覺到的“錯覺”,胤禛似乎想扒他的衣服。錯覺,定然是錯覺。
他在心裡把這個念頭趕走後,斟酌著語氣說道,“十四爺下手極重,明日萬歲爺那邊,某會親自去謝罪。”溫涼那隱隱含著的意思很是清楚,他不希望胤禛攬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