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諷刺地說道,“我總覺得這話不該從你的嘴裡說出來。”到底是誰剛剛從一個危險的地方走出來?!
溫涼道,“某經過數位御醫診斷,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康熙帝心累地擺手,讓梁九功去請太醫,再這麼車軲轆下去,等到晚上他們都沒有個能結論的時候。
“潑猴。”
“是的,萬歲爺。”
溫涼直到康熙帝請了平安脈後,得到了結果後,這才得了報應。
康熙帝明說了,這棋沒下完,溫涼走不出這宮門。
莫名有種老頑童的感覺。
當溫涼從乾清宮出來時,難得伸手揉太陽穴。好在康熙帝的情況並不嚴重,就是疲累過度需要好生休息。兩人的狀態倒是旗鼓相當。
等著溫涼從乾清宮離開後,康熙帝沉默半晌後看著梁九功,“溫涼是不是給朕下蠱了?”
在溫涼默然的視線之下,康熙帝下意識答應了溫涼近些時日早睡早起。
梁九功笑著說道,“是萬歲爺寵愛溫先生。”
康熙帝無奈地搖頭,又有些悵然,“自從祖母去世,倒也無人敢這麼管朕了。”孝莊的音容笑貌仍在眼前,康熙帝想起祖母仍有些懷念。
梁九功不語,眼前這人乃是大清帝王,除開寥寥數人,又有誰敢去來講這些逾距的話……梁九功想起溫先生那毫無變化的面容,若非溫涼孑然一身又不為外物所動,這等性格莫名得到康熙帝的看重,不然也不至如此。
康熙帝的親侄子也不少,若非溫涼本身,便是有著和順在前,也不能給溫涼增添多少重量。畢竟皇家最不缺的便是絕情。
溫涼跟著引路的內侍往外走,他來往宮內多次,如今對皇宮內的情況也很是熟悉,便是沒有引路的內侍,溫涼其實自個兒也能夠出去。只是這是規矩,二來又是對溫涼的擔憂。
這內侍便是梁九功的眼線,須得親自送著溫涼出宮才能算數。
還未等他們離開宮道,溫涼一行人便被旁人所阻,那個內侍掛著東宮的腰牌,滿臉帶笑地說道,“溫先生請留步,太子爺有請。”
溫涼神色未變,掃過那人腰間腰牌,低沉著聲音道,“某……”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便直接被另外的聲音打斷,那含著孤傲的嗓音從道路盡頭傳來,拖著長音靠近,“對不住了,爺之前便已經約了溫先生,你回去告訴太子爺,還請擇日再邀吧。”
胤禎似笑非笑地抱著胳膊站在那處,看得那東宮侍從背冒冷汗。他閒閒地移開視線,落到溫涼身上,起先一怔,繼而心中湧起擔憂。若是連溫涼的模樣都看起來如此憔悴,那四哥又如何了?
那東宮內侍還欲再上前辯駁一二,便被乾清宮太監擋住,假笑地說道,“你想做甚?”
東宮內侍看著那人的腰牌,猛地站住了腳步,不情不願地看著十四貝子和溫涼的身影越發遠去。擋不住溫涼,回去後的日子可想而知。他打了個寒噤,嘴裡發苦。
太子爺自從回東宮後,性格愈發陰晴不定,此前偶爾還有幾個受寵的內侍在前擋著,給太子爺說說幾句也便是了。然而廢太子後,這些人不是被殺就是被貶,如今也是尋不回來。整個東宮內又是一次大換血。
遠處離去的胤禎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溫涼,“若是我剛才不出現,難不成你便要跟著他去東宮?”
溫涼道,“有何不可?”
胤禎為了自個的形象堪堪忍住了翻白眼的欲望,抬眸望著身後遠遠跟著的乾清宮內侍,又低聲說道,“除開二哥外,眼下便是四哥的爵位最高。大哥被皇阿瑪貶了,三哥還在禁閉,你說說眼下二哥對四哥是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