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尚夫人……德妃不可能放過她。
溫涼心中有感,自此撒開手不管此事。
康熙帝提起此事,自然對此心知肚明,只是笑著看著溫涼,“溫涼原是錙銖必報的人,那朕可得好生想想以前可否得罪過你了。”
溫涼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且皇上從來只有恩寵,豈會如此。”就算溫涼聽出了康熙帝只是在調笑,然他還是這般一板一眼地回答。
康熙帝哈哈大笑,拍著溫涼的肩膀說道,“就會拍馬屁。”
溫涼抿唇,這不是拍馬屁。
晚上宴席開始時,康熙帝著人取酒來,說是要同胤禛溫涼二人喝酒,只是康熙帝的身體所擾不能喝太多,喝到最後還是胤禛和溫涼兩人斗酒。
溫涼的酒癮並不重,自從有了戒酒的心情,只要不是必須的場合,溫涼從來都不喝酒。距離他上次喝酒還是太子宴席的時候。
康熙帝早便回去休息,溫涼和胤禛在轉換了宴席的場地後,又開始喝起酒來。
溫涼按著手中握著的酒樽,他的確許久不曾和胤禛這樣喝酒過,這甘甜辛辣的味道很是好聞,若不是溫涼不喜歡酒後的放縱虛妄,這的確算得上是個好的消遣。
胤禛一杯接著一杯,喝得愈多,眼眸便越清亮起來。溫涼抬眸看了他一眼,知道胤禛實則是個千杯不醉的料,每每在宴席上裝著酒力不勝的模樣倒是很嫻熟。
“溫涼。”
溫涼聽著腳步聲抬頭,跟著同胤禛接了個滿是甘醇酒意的吻,那股子辛辣的味道似乎從喉嚨口燒到了心頭,暖得讓人指尖都有些發燙。
胤禛道,“再來一杯?”
溫涼後靠在胤禛懷裡看著他寬厚手掌心裡的酒杯,無異議地接過來喝下,“爺就算是想灌醉某,也不必帶著這般明顯的意圖。”
胤禛的確沒想到說開了的溫涼是如此的直率,他並不介意在私底下和胤禛的親密接觸,便是時不時的接吻會讓情感一片空白的他眼角發紅,然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羞恥難以接受的事情。
他很坦然。
胤禛心知溫涼是難得的珍寶,當寶物真的熠熠生輝時,胤禛卻只想著把這寶物藏起來。
無法遏制的控制欲及戀慕時常會衝撞在一起,最後化為隱秘的柔和。
此刻溫涼半垂著頭靠在胤禛懷裡,正認真地數著胤禛的手指。左手數完了數右手,右手數完了數左手,最後用一種得知了頭等大事的沉穩語氣說道,“爺有十根手指,同某一樣。”
胤禛哭笑不得,知道溫涼是真的喝酒了,這種混合著懵懂的天真模樣總是讓人無法克制地動搖起來。
胤禛嘆了口氣,他這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總不能乘虛而入。
“先生,我帶你去休息吧。”
胤禛正打算帶著溫涼起身,額頭頂著胤禛下頜的溫涼卻搖搖頭,然後從腰間把玉墜給拽下來。
這枚玉墜是胤禛當初贈給溫涼的那枚,那根繩子上已經有著磨損的痕跡,只是玉墜的模樣依舊如故,還是那般溫潤。
溫涼的指尖在玉墜上摩挲了兩下,輕聲道,“某帶著它……”他眯著眼睛似乎在腦海里思索著什麼,就在胤禛以為他睡著的時候,溫涼又道,“五百三十六日。”
溫涼的聲音近乎嘟噥,那微弱的聲音振動通過兩人胸背相抵間傳來,又悄悄地落入胤禛的耳中。
胤禛怔然,他低頭看著被溫涼握在掌心的玉墜,心中頓時如同燃燒著焰火,打著旋兒把所有的狐疑都燒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