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道,“戴兄何時回來?”
戴鐸笑道,“就在剛剛才入府,只是站在湖邊想了些事情。本來打算先去見王爺,不過現在的時辰也還未回來,就想著去拜訪溫兄,不曾想到溫兄先出來了。”
溫涼道,“某本是打算去書樓。”
戴鐸望著那熟悉的方向,邀請道,“那不若一起前去?”
溫涼頷首,兩人離開湖心亭往書樓而去。
書樓內,溫涼和戴鐸兩人對面而坐,戴鐸輕笑道,“這兩年難得見到溫兄,後來你又突然回京,還真的是難得一見。”
溫涼安靜道,“這次回京,戴兄打算待多久?”
戴鐸沉吟,而後才開口,“約莫半個月的時間,之後便是打算去四川了。”
溫涼抿唇,“戴兄打算去年羹堯處?”
戴鐸搖頭,輕聲道,“年羹堯的確是戴某的目標,不過更嚴重的還是另外一處,與戴某此前在查的一件事情有關。”
溫涼點頭,沒有繼續追問,不同的人負責著不同的事情。除了胤禛外,沒有任何人能夠知道詳細的內里,這對胤禛來說的確是最安全的事情。
溫涼忽而想到,胤禛當初贈予他的印章還在,他一直忘記歸還。
“溫兄在京城如何?”
戴鐸笑著發問,除了書信外,兩人倒是很少交流了。畢竟來往的時間花費太長,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記掛著遠在天邊的友人。
溫涼平靜言道,“一切正常,還好。”
戴鐸捂著嘴笑,“這也是,戴某的確是問了個愚蠢的問題。”以溫涼的能耐,能讓他出事的人也是少有。
溫涼沒有提及此前遇到的意外,正經地說道,“戴兄此去四川,還請認真關注年羹堯的情況。”
戴鐸微皺眉,溫涼不可能無緣無故一再提起年羹堯,他隱約知道這人的確是胤禛的人,難道其中有什麼蹊蹺?戴鐸只是點頭,打算去了四川後再說。
偶然見到戴鐸,溫涼打算在書樓看書的想法也破滅了,好在戴鐸的情況更為要緊,兩人互通有無後,戴鐸才道,“京城中接連巨變,一直沒有牽扯到王爺,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溫涼不言,他明白戴鐸的意思。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要是雨露均沾也便是了,可胤禛的特殊會引來不少人的關注。眼下這些皇子阿哥裡面,胤禛當真是個活靶子。
戴鐸又道,“只是有一事稀奇,王爺至今不願娶妻,我等也不知道王爺的打算如何。只是這點上並不符合王爺的想法。”
胤禛膝下子嗣畢竟稀少,他也曾聽聞過王爺多年不入後院的消息,這也是個奇怪的點。
溫涼望著戴鐸疑惑的眼神,頓住幾息後,“戴兄是打算問某?”
戴鐸一愣,繼而擺手大笑,“自然不是,只是有感而發罷了。”要問溫涼,還不如他自個兒來看,溫涼可是端方君子,想來並不關注此事。
兩人在書樓待了小半個時辰後,胤禛這才從宮內回來,戴鐸得知消息便連忙趕了過去,溫涼看著日頭,還是慢悠悠地回了小院。
溫涼在書房坐下,從底下的格子裡面取出了東西擺在面上,仔細地看著上頭曾留下的記錄。如今已是康熙四十九年了,距離康熙帝過世也剩下十年左右的時間。
眼下朝廷的局勢明朗,除開胤禛外,其他的阿哥有些勢弱,更因為康熙帝態度曖昧不明的緣由,不少人不敢再站隊,導致朝堂上的情況有些微妙。
康熙帝是個好皇帝,也是個掌控欲極強的皇帝,這在他御下的手段可以看出來。
在太子的事情後,皇上並不打算再重立太子,在接連反駁了幾位大臣的意見後,又通過雷霆手段鎮壓了他們的聲響,眼下也無人提及此事。
然不代表著這心思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