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和胤俄一心一意跟著胤禩不同,他雖然同樣相信胤禩,然他同樣也有著自己的算計。
他還沒到那種全然瘋狂的程度,胤禟強壓著胤俄離開,他深深感覺要是留著老十在這裡,一看不住還是有可能會惹出什麼事情來。
街角,溫涼看了眼街道上的人群,這點小異樣被戴鐸注意到,“發生什麼了?”
溫涼搖頭,他剛才感覺有人盯著。他一招手,有人從邊上出來,“剛有人在?”
“九爺和十爺經過。”
溫涼點點頭,讓人退下了。他知道這裡大多都是胤禟的地盤,經過這個詞很明顯的表露出兩位阿哥的意思,也就沒有追究的餘地了。
戴鐸的視線落在那人消失的地方,意義不明地說道,“這倒是輕鬆。”
溫涼瞥了他一眼,認真說道,“戴兄,你要是想說什麼可以直言,不用這般拐彎抹角。”他最後的確還是能夠知道戴鐸的意思,只是這樣子更簡單些,不用這麼複雜。
戴鐸眼神複雜地看了他半晌,而後還是搖頭,“溫兄還是好生猜測吧。”他的話語裡含著消息,似乎對溫涼眼下的情況有些滿意。
溫涼眨了眨眼,他怎麼有種戴鐸是在報復的感覺?
戴鐸在京內留著的時間也不長,次日他便離開京城往四川而去,為著他心中的想法執念拼搏。
溫涼在戴鐸離開後知道他警告的意思,然溫涼也的確是做不到。
康熙四十九年九月,這本該是胤禎回京的時間,然他從遙遠的西北上摺子懇求康熙帝允許他留守,康熙帝左右斟酌後,批覆了此事。胤禎的歸期繼續延長。
溫涼揣摩著康熙帝的意思,隱約知道了眼下胤禎的情況,要是繼續下去,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只要胤禎能繼續下去。溫涼可是有些記憶,這兩年內西北還是會繼續不穩定的。
武將在何時最能發揮餘地?那自然是在戰事紛紛時。
這兩月來,朝廷上的氣氛也逐漸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那種繃緊的模樣讓靈敏的人覺察出了些許不妥當之處,然無人敢在這個時候打破這些。
許是因為康熙帝的態度。
康熙帝近些時日來的確有些隨意行事了,在某些處斷上更偏向當時的心情,有時候更喜歡當朝便把事情給否決了,這同以前他留待事後處置的態度截然相反,這不太相同的方式讓朝臣有些不適應。
胤禛的影響倒不是很大,來去自如,宛若沒有覺察到朝堂上的氣氛。隆科多私底下和胤禛見過兩回面,然他們接觸的時間不能太長,交流的事情不是很多。
不過隆科多早把寶都壓到了胤禛身上。
眼下開弓成了回頭箭,也沒有絲毫可以迴旋的餘地。
在這些緊繃的情緒下,眨眼間就快到了康熙五十年。
康熙四十九年除夕夜,溫涼被康熙帝提去了宮內。
溫涼從來不曾參與清宮的年宴,亦或者說,他從來不曾參與任何和清宮有關的宴會,這不僅是面上對溫涼的保護,也是溫涼自個兒不願意。
宴會是一種沒什麼意義,不得不參加又帶著厭煩情緒的東西,至少對不願意的人是這般。
然康熙帝這一次倒是出乎意料的堅定,往年他偶爾會允許一二品大臣前來參加,然今年他放開了界限,溫涼身上擔任的閒職恰恰一腳踩在了底線上。
簡直就是為溫涼量身打造一般。
溫涼沒有跟著胤禛一起入殿,胤禛在入宮後就被其他的阿哥帶去談話,而後又一起入內,溫涼是先行進來的。
溫涼擔任的兩個官職都是閒職,除了一個偶爾需要去點卯外,另外一個根本便不需要他的出現。上朝更從來不是溫涼需要做的,這導致溫涼不認識的官員多了去了。